小女孩后来确实没有什么事,虽然她的母亲还能生育,但是她的母亲并不认为自己有生育权,小女孩也没有去提醒她。
虽然小女孩自私,但是她不提醒母亲是有多方考虑的,她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个女人提醒另一个女人她有生育权,然后喜提“x味”称号,小女孩自己分析后发现,她的母亲和第二个女人差不多。综合考虑下,她理所应当的闭口不言了。
这件事带来的改变就是她成了独生子,未来继承钱财和土地。
琴闵回家的路上回忆起小女孩的举动,越想越兴奋,“真是英雌出少年,之前有十三岁女孩砍伤三个肥头大耳的骚扰男,如今有十岁小女孩遇到危险轻松反击,果然没被束缚的脑子就是反应快!”
她的目光触及身边的女人们——扛着五十斤包袱的瘦弱女人,身上挂着三个孩子的女人,能单手颠炒锅的女人,一天劳作不停的女人……
“谁说她们弱?她们只是害怕争取权力又打压别的女人而已,到底哪里弱了?!”琴闵百思不得其解,“果然,人没有地位,就算做了很多事还是被人说弱。那些男领导菜包一个被称赞为有出息,这些女人这么有实力被称为弱者,有趣!”
琴闵转弯就看到了凤芹奶三人还在那里聊天,老远就听到她旁边的女人愤怒的声音,“有些女人整天在网上狗叫,说什么轻女重男,现在哪里有轻女重男,现在都是重女轻男,谁家都想要女儿。就这还不满足,死皮赖脸说自己吃亏了,这要是我的孩子,不给她几巴掌能行?”
凤芹没回应,女人眼尖,看到琴闵过来便搬着板凳走了,有些人她惹不起但躲得起。
凤芹见女人走了,回过头和银花说,“上周刮大风那天你记不记得,她把她女儿的棉袄扒了拖到街上打。哼,就这还说没轻女重男呢!谁不知道她。那天还是我找了件棉袄给小孩穿上了,不然冻感冒了她还得挨骂。”
凤芹嘴巴往鼻子上撅,眼中是鄙视,“别看我比她大一辈,我可没她那么虐待女儿。咱们当初是真没衣服穿,她这是不给孩子穿。诶呀,这人怎么就这么狠呢?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嗯?”
银花用手搓了搓脑袋,“我想想,她女儿出生的时候她是在家里生孩子的,就是她亲生的,不能是要的。青华和普溪家的女娃才是捡了别人扔掉的。”
“对啊,我也记得她孩子就是她自己生的啊,真奇怪了,怎么这么恨呢?”凤芹想不通,“一个小孩子难道能做出什么惊天大错事?也没听说过啊。”
“天生不合!投错胎了。”银花只能这么想了。
解释不通就往这方面想,反正又不能验证。
“什么天生不合,不就是虐待女娃嘛!”琴闵服了她们,“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别装不知道。”
“我们也没她这样,是吧?”凤芹示意银花说话。
“对啊,我们跟着男儿生活,也没压迫女儿。”银花这是按照传统来的。
琴闵一脸无语,“你们把财产给男儿,这是剥削了女儿的财产权。而恰恰因为你们做出的错误决定导致女儿刚开始奋斗后方就没有储备力量,你们想想,她一个女人身后没有支持多可怜啊?!就是因为你们每次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才让寒门难出贵子。”
“谁不知道女儿更聪明?”琴闵满脸悲痛,“都让你们给耽误了!”
“话不能说这么绝,男孩也有聪明的。”银花说。
“银花奶,谁不知道你男儿比女儿蠢啊,听说当初你男儿去打工被人骗了,还是你女儿去处理的。”琴闵毫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都是附近的,谁不知道谁啊!
“你这丫头说话这么刻薄,以后我看谁要你!”银花大喘气,哪家小辈这么和大人说话!
“我不需要别人要!”琴闵不屑,“我是人,不需要主子,而且我可不比别人差。”
“没人要你,我看你死了往哪里埋!”银花气得脑壳上的筋在跳。
琴闵微愣,“所以,你们为了死了能有地方埋,才在二十多岁就给自己定了冥昏吗?!”
凤芹和银花齐齐愣住,结昏还能这么解释?
似乎也没什么错……
凤芹反应过来又掩饰道,“活人说什么死人的事?!呸呸呸!”
“可是,你们更在意死人而不是活人诶!”琴闵揪住不放,“人活着的时候快乐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土坑而活得这么痛苦?”
“哪里痛苦了,大家都这样。死了就要入土为安。”凤芹说道。
“那珠穆朗玛峰上还有很多死人呢,那不也没入土?世界这么大,河里海里森林里,哪里没有死人?没入土的多着呢!你们怎么不去抨击那些不把家人的尸体从雪山上拉回来的人?这时候就不说入土为安了。”
“那拉不回来啊,没办法的事。”银花两手一摊,“这不是为难人嘛!”
“我发现你们很喜欢在权力范围内为难自己。”琴闵撇嘴,“还喜欢给年轻女娃挖陷阱,引诱她们跳屎坑。”
“你看你这说的,结昏怎么是屎坑?那是你没遇到好的。”凤芹不同意,她要是同意了岂不是说明她就在屎坑里?
“我说屎坑你就知道是结昏,你心里门清。”琴闵大笑起来,“明明没有好的,非要说有好的,不就是为了把锅甩在女人头上吗?‘你挨打是因为你挑了不好的,你挑个好的就不会挨打了’,切,又给人家整自卑了。”
“你这么说,你想想你母父,难道你母父过得……”凤芹刚想用孝道压琴闵,话说到一半又想到琴闵的所作所为,她母父确实不咋地,这话说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了,“那你看看人家有钱的,人家就过得好。”
“孝道压不住,改成用钱压了?下次是不是要用权力了!”琴闵挖苦道,“得了吧,别用你们那种没逻辑的话忽悠我了,没用。有钱还用结昏?有钱一个人过得不爽?!”
银花和凤芹见琴闵这么不好洗脑,便也放弃了。
“确实结昏不咋行,我之前给我远房一个女娃介绍了男的,结昏之后过得不好,她说还不如一个人的时候。”银花说。
“一个人肯定好啊,你看那些读了书的女人多精,偏偏咱们中招了!”凤芹心里有怨气,“又有钱又没人烦,过的日子爽死她们了。要是我回到四十年前,我也不结昏。”
琴闵看着两个老奶,她们就这样,确信你不好忽悠之后就开始说真话了。
“那谁家的男儿前几天找了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娃结昏,他家出来炫耀好几天!”银花指着西边的一户挂红彩的人家说。
凤芹翻白眼,“跟古代打到猎物一样整天炫耀,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怎么看上老帮菜的,家里人也不管管。”
银花扭头看琴闵,“你说这人还真是差别大呢,那个女娃比你还大点呢,你怎么脑子就清醒呢。”
“幸运!”琴闵反应算慢的了,之前往家里花了好多钱呢!血亏。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银花又这样说。
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女孩从她们身边路过,她朝凤芹点头,然后低着头走远了。
凤芹说,“这就是被她妈拖到街上打的那个,每天在家里干家务,太可怜了。这是被打发出来做事了,她妈肯定又在家给男儿开小灶。”
琴闵见她背影如此纤瘦,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无能为力。这样的小女孩太多了,数也数不清。
“就这还说网上的女人狗叫呢!”银花也生气,“我看是砸着狗了,狗才叫的!大过年的又不是没肉,至于这样吗?!”
天黑了,琴闵回到家里做自己的饭。
李玉清早早做完饭躺下了,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不像史粪,下午出去打牌就没回来。
琴闵煎了两个鸡蛋和肉片,她坐在客厅看电视,心里想着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女人确实承受了更多被刻意制造的痛苦,但是为什么连生她们的人都要如此折磨她们呢?
琴闵之前看到过,一个女人生了男孩,脑子里会有什么“寄生虫”。
不可否认的是,母亲虐待女儿就是故意的!“母亲”是真的有自己的恶意在,琴闵看得很清楚。
“头疼!”想得太多,琴闵脑子眩晕。她决定明天就坐车回去,这里真的令人窒息。
明天开始又是各种亲戚上门说些“僵话”,还有姑姑也会来,李玉清不喜欢她,因为她一个外人竟然分割老人的财产……
女人结昏后就这样,原生家庭的权利不敢争取,绑定一个男的就变得所向披靡了。但她依然不敢回原生家里争取,只敢欺负平辈和小辈的女人。
明天就离开!琴闵下定决心,她不想看女人的惨状了。
初二,琴闵早起收拾好行李。
李玉清不知道出门干什么去了,琴闵径直打开史粪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给钱!”
琴闵年前做手术的钱还是自己付的呢,凭什么史粪不给赔偿?就是他下的黑手,他应该给钱。
“十万!”
史粪半夜两点才回来,他还没醒酒就听到琴闵要钱,他下意识说,“没钱。”
“没钱?家里的钱你全拿着!不给我钱,我就当着亲戚的面打你!”李玉清的钱全部交给了史粪,曾经琴闵每个月生活费几百块,但是史粪敢每天去玩一局两百块的麻将,有时候一晚上输几千块,他花的都是李玉清挣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