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YN没有落下铁锤，

世界线会变动，

结局会滑向另一种可能。

归根结底，只是变成一个寻找爱的孩子罢了。

一

（……）

只要他们渴望着你，只要他们还需要你。

（……）

你看到基根在看你，蓝色的眼睛里有迷恋......还有抗拒。

你喜欢基根抗拒的眼神，那给你一种......似乎你还有被救赎的可能——当然，只是个假象。

（……）

在心口位置，印下一个透明的倒十字。

基根移开视线，痛苦地继续抽烟。

你勾起嘴角，轻声道：“说爱我，基根。”

然而，一向对你还算百依百顺的基根，却没有开口。

（……）

在梦中，你在下落，群星在升起。

二

格瑞夫斯偶尔会接受一些年轻貌美的小姐，去陪伴她们吃一顿晚餐。他知道你一定会被激怒，这是你为数不多会展现情绪波动的时刻。

他很享受你为他吃醋的模样，你完美得像人偶一样的脸会生动起来，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也会重新灵动。

格瑞夫斯总会在你耳边强调，今天同他吃饭的小姐如何如何貌美，又是如何如何配合他。这个时候，他总会纵容又期待（），笑着问：“你吃醋了？”

“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你掐住他的脖子，“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说你就喜欢和那些女人吃饭？“

格瑞夫斯摇摇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凝聚：“我只是在报复你而已。”

他撑起上身，凑到你耳边道：“报复你在梦里叫‘西蒙’的名字。”

以及......杀了那个鲜活生动的小骗子。

那个狡猾、自私、执着却无比迷人的小骗子。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似乎在压抑愤怒，但又变扭地享受着。

西蒙·莱利死了，假幽灵也不见踪影，似乎他们是这么告诉你的。但你没有往心里去，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你只需要有人爱着你，就好了。

你知道他们喜欢你看他们的眼神，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能通过你的眼神，在短时间内感受到被深爱。

只是他们不知道，你看马桶也是这个眼神。

这不是你的眼神，是造物主赋予你的眼神。

或许他们知道，但他们也不在乎。

谁不想被另一个人深爱呢？

于是，你同格瑞夫斯对视几秒，乖巧朝他伸出双臂。他果然俯身抱起你，衣料摩擦发出沙沙声。

你被他像小孩子一样抱在臂弯里。

（……）

三

虽然你没有狠下心对父母做什么，但他们还是死了，被耀祖杀了。

耀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资格，和你拥有基因上的链接。

只有你们，才是对彼此无可替代的人。

你完全不关心他怎么想，也无所谓他做什么。

他喜欢找你拍照，也热衷于和你身份互换，让别人猜。

或者打扮成你的样子，深夜出去捉弄人。因你的模样着迷的男人，都会被他杀掉。

子墨偶尔会训斥他的行为，但也管不住他。

耀祖唯一认可在你身边出现的男人，大概就是子墨了。因为子墨不会对你做什么，反而会安抚你躁动的情绪，给你开一些药。

深夜，他会出现在你房间，一遍又一遍地拥抱你。抱着你入睡，或者给你讲故事。

没有他，你只能靠药物睡觉。

从一开始的五颗，到现在必须要十二颗。

子墨经常能听到你在睡梦中，呼唤“西蒙”的名字，那似乎是你遥不可及的梦。

在某一个夜晚，他戴上了那张骷髅面具。

看到他的瞬间，你沉寂已久的心脏仿佛抽动了一下，让你感觉到了久违的疼痛。

他唤你：“YN......”

你听到了旁边耀祖的冷哼，可你根本无暇顾及。幽灵那张明明很可怕的脸，却仿佛拥有魔力，一瞬间将你从地狱拉回人间。

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爱西蒙·莱利，但你看向月亮的时候，会想起他。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会想起他。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会想起他。

你感到耀祖死死抱住了你，似乎在和子墨较劲。但很快，他把你放在地上，自己退开三步。

“那么，我的姐姐，你怎么选？”

你愣怔半晌，然后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见到你的笑容，骷髅面具下子墨的眼睛有瞬间的明亮。

然而，你只是盯着他笑，然后不断倒退，窝进了耀祖的怀里。

“你不是他，子墨，你不是。”

耀祖大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得意和喜悦，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道：“子墨哥哥，我都说了，只有我最了解我姐姐，我是这个世界上距离她最近的人。”

一把小刀从他的袖子里滑出，稳稳当当落入他的手心。

“想知道姐姐最需要什么吗？”

在子墨不可置信地注视中，耀祖手持小刀，划破了你的颈侧。

“她要的，是甜蜜的死亡。”

甩刀入鞘，带出鲜血，耀祖一把将你推往了子墨的方向。

你的血液珍珠般洒落，头上的桔梗花珠串掉落在地上，衣袂翻飞间，你被子墨搂在了怀里。

他有些焦急地捂住你的伤口，想要止住奔涌的鲜血。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耀祖是天生的杀手，他明白瞄准哪里会让你大出血。

你的生命飞速流逝着，速度之快就连子墨也无法阻止。

伤口被挤压的疼痛略微激活了你死寂的大脑，血液飞速循环的感觉依然让你着迷。你把脑袋贴在子墨的胸膛，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YN！”

你听见他在叫你。

你抬起头，迷茫地和他对视，你脸上沉醉的表情极大刺激了子墨。成为（）以来，他见过数不清的死亡。虽然大部分都是伴随着害怕和祈求，但他也见过淡然处之的，稀少，但有。

可唯独没见过把死亡和快感挂钩的。

你和耀祖熟练得就好像在玩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四

你听到子墨追着大笑的耀祖跑出去了。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起码为你报仇。

哪怕他知道，耀祖是真的为你好。

血液逐渐蔓延，将你单薄的身影包裹其中。

你感到有人进来了。

非常轻柔、缓慢的脚步声。

那股熟悉的心悸，又来了。它提醒着你，你需要保护的心脏，回到了你身边。

那人将你搂在怀里。

“克鲁格......”

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住他的手腕。

“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金棕色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除了冷漠。克鲁格叹息一声，回答道：“因为，小公主，我不喜欢灵魂已经死去的人。”

他轻抚你的脸颊。

“你的眼神，早就死去了，真是令我失望。”

原来......是这样吗？

连他也......对你感到......

眼前开始变黑，你的意识逐渐下落。

“很可惜，真的很可惜......”

是啊......

“我原本以为，你会很有趣的......真是可惜。”

人生，真是一个不断下落的过程呢，Y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