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游乐场灯火璀璨,旋转木马的音乐声在暮色中欢快流淌,彩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园区点缀得如梦似幻。空气中飘散着爆米花的甜香,远处过山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祁聿修今天难得穿了休闲装,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整个人褪去了平日的精英气质,多了几分难得的少年感。
"祁总今天怎么不穿西装了?"云舒歪着头打量他,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光。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怕你嫌我太老。"
云舒噗嗤笑出声,笑声清脆地融进游乐场的喧闹里。她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心情难得放松,像只出笼的小鸟般雀跃。"没想到你会愿意来游乐场。"
祁聿修挑眉,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她抿唇笑,脸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就是觉得,你这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应该对旋转木马嗤之以鼻。"
他低笑,嗓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格外磁性:"陪你坐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云舒拉着祁聿修的手就往过山车跑。
“你怕不怕高?”她回头问他,眼睛亮晶晶的。
祁聿修垂眸看她,唇角微勾:“怕的话,你会保护我吗?”
云舒轻哼:“我才不管。”
结果,当过山车冲上最高点又急速俯冲时,祁聿修面不改色,反倒是云舒死死攥住了他的手,指节都泛白。
“怕?”他低笑,嗓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才没有!”她嘴硬,却在下一个俯冲时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祁聿修眸色微深,手臂一揽,直接将她搂进怀里。他的胸膛温热,心跳沉稳有力,云舒靠在他肩上,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坐完一圈下来,云舒的腿还有些发软,祁聿修却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心给她买了支棉花糖。
云舒接过,咬了一口,甜腻的糖丝在舌尖化开。她抬眸看他,忽然起了坏心思,故意踮起脚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也尝尝?"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发丝被晚风轻轻扬起。
祁聿修眸色一暗,长臂一伸就将人揽进怀里,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云舒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他的唇温热柔软,轻轻碾过她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唇角的糖渍,嗓音低哑:“嗯,很甜。”
云舒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慌忙推开他:"我们去玩别的!"
经过新建的鬼屋时,云舒兴奋地拽住祁聿修的袖子:"我听林微雨说过,这个特别刺激!很好玩的!"
入口处阴森森的绿光忽明忽暗,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凄厉哭声。祁聿修挑眉看她:"你确定敢玩这个?"
云舒扬起下巴:"当然!该不会是你害怕吧?"
刚踏入鬼屋,四周就陷入浓稠的黑暗。阴冷的雾气弥漫开来,远处突然响起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云舒浑身一僵,不自觉地往祁聿修身边缩了缩。
"怕了?"他低笑着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
"谁、谁怕了!"她嘴硬道,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拐角处突然扑出一个浑身是血的"鬼",云舒尖叫一声直接跳进祁聿修怀里,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
祁聿修稳稳接住她,胸腔震动发出闷笑:"不是说不怕?"
云舒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肯抬头:"快走快走!"后半程她几乎是被祁聿修半抱着走完的,直到重见天光时才长舒一口气,脸颊还带着惊吓后的红晕。
"还玩吗?"祁聿修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
云舒瞪他一眼:"去坐摩天轮!"
随着摩天轮缓缓上升,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开来,灯火璀璨。云舒趴在玻璃窗边,看得入神,祁聿修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云舒。”他忽然开口。
“嗯?”她回头。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嗓音低沉:“今天开心吗?”
云舒怔了怔,随即点头:“嗯。”
他眸色渐深,忽然倾身,吻住了她。
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几分侵略性,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云舒呼吸微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窗外烟花骤然绽放,绚烂的光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
夜色渐深时他们回到公寓,云舒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间还带着游乐场的夜风气息。
祁聿修从背后拥住她,温热的唇落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
"云舒..."他沙哑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云舒转身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热烈,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力道渐渐失控。云舒被他吻得腿软,后背抵在门上,几乎站不稳。
“祁聿修……”她喘息着叫他,声音细碎。
他呼吸粗重,挑开她连衣裙的肩带,吻沿着她的颈侧一路向下。云舒浑身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插入他的发间。
就在气氛即将失控的瞬间,祁聿修忽然停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不行。”
云舒茫然地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你还太小。”
云舒一怔,随即恼羞成怒:“我成年了!”
祁聿修低笑,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再等等。”
“等什么?”
他垂眸看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欲望和克制:“等你……再确定一点。”
云舒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随即退开,嗓音低沉:“晚安,云舒。”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却带着几分隐忍的僵硬。
云舒靠在门上,心跳如雷。
……
沈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落地窗外是北城繁华的天际线,而会议室内却一片肃杀。
李董环视众人,沉声道:"现在是时候选出新一任董事长了。"
他的目光落在祁聿修身上,"我提议祁总。他是前任沈董事长的养子,又担任沈氏集团CEO多年,这些年公司的业绩大家有目共睹,祁总的能力毋庸置疑。"
话音未落,徐董第一个拍桌支持:"我同意!"
祁聿修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交叠,神色平静,眼底却暗流涌动。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承蒙各位信任。"
"那我们现在举手表决。"李董环视众人。
会议室内,一只只手陆续举起,几乎全票通过。
李董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我宣布,新一任董事长是祁——"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由远及近,一道冷冽的女声响起:"亲生女儿还在这儿,怎么轮得上区区一个养子?"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居然是沈昭宁。
祁聿修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收紧。
她怎么回来了?
沈昭宁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微卷,红唇冷艳。她站在门口,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祁聿修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昭……昭宁?"李董震惊地站起身,"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沈昭宁缓步走进会议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怎么,我回自己家的公司,还需要向各位报备?"
祁聿修抬眸,与她对视,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唇角微扬,语气从容:"昭宁,好久不见。"
沈昭宁冷笑一声,径直走到主位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祁总,真是好久不见,现在你都能坐到这个位子上了。"
她转身面向所有董事,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声音清晰而有力:"我爸已经将他所有股权转让给我,我现在持有沈氏集团51%的股权,是创始人直系血亲,且无任何金融犯罪历史。根据沈氏集团章程,董事长的位置理应由我继承。各位有异议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祁聿修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沈小姐说得对,我们当然尊重公司章程。"
沈昭宁红唇微勾,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她踩着细高跟缓步走向董事长的位置,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落座时,她优雅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纤纤玉指轻叩桌面。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她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位董事脸上逡巡而过,最后定格在祁聿修身上,"那么从现在起,我正式接任沈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缓缓抬起眼眸,红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我上任后的第一个决定——"故意拖长的尾音让空气都为之凝固,"即日起,罢免祁聿修的总裁之位。"
全场哗然。
祁聿修闻言只是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依然从容地转着钢笔,仿佛被罢免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职位。
"祁总可有异议?"沈昭宁微微倾身,眼底闪过一丝挑衅。
祁聿修终于停下转笔的动作,钢笔"嗒"的一声轻响落在实木桌面上。他缓缓抬眸,深邃的目光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沈董事长新官上任,自然有权做出任何决定。"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却在踏出会议室的那一刻,眼底寒意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