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浅推开门，李老师已经脱得只剩下个背心了，他找补着笑道；“天太热了。”
向浅压抑着火气，掏出课本哐地一声扔到了桌子上：“讲吧。”
“好，”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今天我们讲红楼梦。”
“你还记得，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他说了什么话。”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李老师边说边朝向浅靠近，语气激动：“就像我初次见你一样，明知道你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可老师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看到你被他们为难，老师会心痛，恨不能以身相代。”李老师继续说着情话，距离向浅只有一臂的距离时，他掏出了一张蓝色车票：“瞧，老师还为你偷来了车票。”
向浅伸手去拿，却被李老师收回：“老师这么幸苦地为你奔波，甚至不惜闯入校长室偷车票，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向浅继续敷衍，眼神却盯着车票：“心动。”
“老师也心动，你是老师见过的，最好看的外来者，老师一定会好好爱你的，今晚过后，老师就把车票给你，让你安安全全地回去。”
这算威胁吗，向浅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李老师，这会就脱得剩个裤衩了。
李老师朝向浅扑过来，被向浅灵巧躲过：“你也是这么骗她们的吧。”
李老师笑容一滞：“什么。”
“丁夏、康云露、冯柔妙……”
向浅每报一个名字，李老师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他索性将眼镜一扔，伸开双臂：“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演了。”
李老师说着，身体快速膨胀，变成了一根三米高的萝卜，表皮坑坑洼洼，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冷漠的、猥琐的、鄙视的、幸灾乐祸的，直勾勾地盯着向浅，看得她极其不舒服。
“本来想用人身和你春宵一度，谁料想你这么不识趣，那我想，霸王硬上弓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李老师甩出一根根茎要抓住向浅，向浅灵活一躲，就滑到了床底。
凭借灵活的身法，向浅躲过了一击。
李老师越发生气，身体猛地坐下，将床压塌了，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也被他破坏得只剩下了渣渣，向浅再无地方可躲，从怀里拿出打火机，去烧他的根须。
李老师痛苦地哀嚎，火却没烧起来，也没造成致命伤害，反而让他更加暴怒，带着怒火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向浅。
向浅不妨，被他震起的碎片划伤了，她捂住受伤的手，打火机不顶用，那就只能用针线了，希望能有用。
她刚掏出针线，却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李老师站在她的面前，语气关心：“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宿舍休息，老师替你请过假了，落下的课程老师给你补。”
李老师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有任何防备，好机会，向浅从口袋里拿出针线冲过去，却扑了个空，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向浅回身望去，发现李老师在跟一个女孩说话，正是她刚进入致远一中时送她镜子的女生。
那个女生一脸羞涩，春心萌动的模样：“老师，谢谢你，你真好。”
李老师回抱住她，痴迷地吻着她，从头发丝一路逡巡到嘴唇，顶开她的贝齿，不断索取着，口中喃喃：“月月，老师爱你。”
被唤作月月的女孩子被吻得不知东西，身体止不住的发软，“老师，我也爱你。”
“去老师宿舍吧，好不好。”
“别去，他在骗你，你还小，不要因为一时的温柔毁了自己。”向浅急忙说道。
年轻的女孩听不到向浅的话，只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在自己挨骂时帮自己说话，会在父母责骂时安慰她，意乱情迷下，跟着去了宿舍，直到肚子里传来的阵痛让她回神；“老师，我今天，那个来了，不可以。”
“老师知道，老师就在外面，不进去。”
月月被突然的吻夺去了全部注意，再醒来时，浑身酸痛不已，她满脸幸福地抱住身旁的男人：“老师，我爱你。”
向浅在门外无力地锤墙，这世界能不能少一点恋爱脑，她想往外走，却发现自己只能在月月十步以内打转。
向浅跟着月月回家，推开门，是一片狼藉，月月习惯了这些，麻木地收拾着，房间里传来一道呜呜地哭声，她也不为所动，收拾好客厅，将自己脏了的衣服脱下来，像是抱着金子似的，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丝力量，从书包拿出书，开始学习。
还没学一会，客厅里又传来叫嚷声，她的父母在争吵。
“要不是为了月月，我能跟你到现在，我告诉你林和正，等月月高考完，我们就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有本事你们娘俩现在就走，省的我看了心烦。”
“我们凭什么走，给狐狸精和那私生子让位吗……”
林月捂着耳朵背书，眼泪却不受控地掉下来，落在课本上，直到门外的争吵声停了，她才松开手，麻木地上床。
床边有一个碎了的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去海边玩的照片，墙上挂着从小学到高一的奖状，林月曾经，是一个好学生。
清晨，阳光照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向浅睁开眼睛，看着林月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熟练地准备早餐，放在桌子上，她的父亲也出来了，但没有喜悦，只是冷漠道：“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母亲又开始大骂：“什么不饿，就是在外面吃饱了，看不上家里的饭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这么个男人。”
父亲最烦母亲撒泼的样子，摔门离去。
林月忍了又忍，还是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妈，你们离婚吧，我跟你走，我马上就考上大学了，我可以养活你。”
“啪”
母亲给了她一巴掌，言语凄厉：“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也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吗，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女儿。”
林月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母亲这才哭着抱住她：“对不起，月月，母亲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早跟林和正那个畜生离婚了，你要争气啊，母亲的希望就全靠你了，你要考个清北让林和正后悔，哭着来找求我原谅他。”
林月眼神麻木：“妈，我上学要迟到了。”
身上的力道松了松，林月逃一般地离开了家，直奔李老师的宿舍，紧紧地抱住他，好像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老师，我该怎么办。”
李老师闻着女孩的芳香，双手不老实地从衣服里面伸进去，纵然知道她还是一名学生，纵然知道此刻是趁人之危，但他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对女孩上下其手。
林月也像抓紧最后一根浮萍一般，执着地问：“老师，不要抛弃我。”
李老师喘着粗气的声音承诺道：“老师永远不会抛下你。”
林月的内心得到了安慰，但回教室后，却看到自己和李老师的照片贴满了教室，青涩的她露出满脸的欲色，白皙的皮肤上是红色的吻痕，躺在灰黑色又脏乱的床上，赤\裸的身体被贴的满墙都是。
同学们面露鄙夷，指着她不停地说着小话，有些男生更是目光猥琐：“没想到身材这么顶啊，既然都被人玩过了，要不今晚跟我们也试试。”
林月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假的，都是假的，不要看。”
她用力地撕掉照片，好像撕掉了他们就不存在了。
“林月。”
一声怒吼，让她颤抖着回过头，她的父母站在一起，满脸失望地看着她。
林月颓然地松开手，整了整衣服，这还是爸爸妈妈第一次同时来学校看她，她要表现好一点。
“爸”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和正骂道：“我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勾三搭四，你妈怎么把你教成了这样。”
“我早就应该跟你妈离婚，而不是顾忌你还在高三一再忍让，走，我们今天就去离婚，从今以后，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林和正骂完林月，又去骂身旁的女人，将她一把推倒。
林月跑去搀扶，却被母亲一巴掌打过来：“你怎么这么贱，就那么离不开男人吗。”
“我幸幸苦苦供你上学，就是为了让你在学校勾搭男人吗。”
“走，带我去找那个野男人。”
林月突然抬头看向母亲，吼道：“他不是野男人，他会在我考试跌到二百名之后安慰我，也会在我生病时给我送药，在我生日时送我蛋糕，他记得我每个重要的日子，他不是野男人，我爱他。”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女儿，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
“你现在带我去找他，我倒要问问他，怎么做老师的，把学生教到床上去了。”
围观的好事同学举起手：“我知道李老师在哪，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