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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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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们揍了赵秃子?真不愧是我侄女儿!”二婶坐在张家天井里话家常。

李晏秋调侃:“要是李寂在,哪还有我们的事啊?”

流云十分得意:“你别说,李寂现在可乖了,都说人话了。”

瑶卿捧腹:“叔眠本来就是个乖孩子,跟人打起来想必对方都是赵秃子那般无赖!”

流云想起来便气,“那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打架呀!这些年李寂指定有故意找事儿的架!”

你不也是一言不合就骂人吗!瑶卿只敢心里这样想,出言宽慰道:“妹妹喝水,妹妹这快生了吧?稳婆找没有?”

流云:“老……李寂爷爷找了覃婆,说是明日便能来。”

瑶卿狐疑:“覃婆?育婴堂那个,可她不是不接生了?”

流云:“嗨!有钱谁会不赚啊。虽说隔壁村的稳婆也有,可都没覃婆有经验,不过老……他竟然肯多花钱请覃婆。”

李晏秋听着她们讲覃婆如何有经验,又是如何在十几年前接管育婴堂便不再接生的。

流云:“晏秋,虽然有覃婆,可毕竟李寂是个男的,小舟腿也不好,二婶还是想让你过去陪我几天。”

瑶卿看李晏秋镇日都在缝衣服:“晏秋平日忙,妹妹不介意的话我去也行。”

李晏秋正是好奇的年纪:“娘!我不忙不忙。”

瑶卿:“那便让晏秋过去住几日。”

张郁端茶来:“晏秋去哪儿?”

瑶卿:“你倒是耳尖!”

张郁挨着李晏秋坐下:“不是有覃婆吗?”

李晏秋:“覃婆不是还没来吗?”

张郁改口:“应该的应该的,多一个多一份力量,那我也去。不过覃婆得有多大岁数了啊?”

虽然平日的妆容已是老些的,而今又加了一层面纱。

蒋燃羽和李泽还是一眼认出了覃婆:“婆婆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都换了身衣服,头发也不似平日,还带着面纱,你们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

蒋燃羽:“虽然您在外面进来,可你这一直这么看着我俩,不是覃婆婆是谁呀?”

李泽:“婆婆身上的草木灰的香气很好认,不过要是您刚刚否认的话,我也会觉得是自己认错人了。”

覃婆得出不被认出来的理论:不要盯着认识的人看,被问到了就否认。

覃婆若有所思点点头:“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我便可放心地出去几日了。”

蒋燃羽:“婆婆您要去哪儿?”

覃婆虽有意隐瞒却也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索性便坦诚道:“李家二婶,就是你二婶,这几日便临盆了。李贞很期待这个孩子,便请我过去。话说回来,李泽,你们家这些孩子除了你可都是我接生的呢!”

李泽也会玩笑:“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你小时候还是我接生的”吗?”

蒋燃羽掩口而笑,只觉覃婆所言五分真五分假:“那婆婆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会把这照顾好的。”

李泽:“我们等您回来。”

覃婆来到李贞家,这个院里只有李贞三人了,不似育婴堂有些青苔的后院,此处一根杂草也没有,空房间虽没有育婴堂多,却莫名地凄凉。

“既然是为了流云来的,不先去菜园子看一看吗?”

李贞心里没底:“不知覃婆婆收到信没有?”

“你说呢?”

李贞的声音让覃婆感到恶心。

李贞有些卑躬屈膝:“近日内人即将临盆,还得再麻烦您了,酬金必不会少一厘!”

没错,这李贞所说的正是“内人”二字,只是二字所指并非那李寂的娘,而是李寂的奶奶。

田假那日香香所送的便是写此事的信。

“去看看。”

覃婆心中即将湮灭的火焰再次燃起。

李贞唯唯诺诺:“好好好。”

镇日躺着床上,一躺便是六个月,原本会走路的人怕是也是个残疾了。

覃婆看到这一幕竟有些心疼:“一直这样躺了六个月?”

李贞:“不瞒你说,我们也是没办法。”

覃婆:“有生命诞生本是好事,年纪大些有如何?倘若怕人耻笑,当初爽的可是你!”

李贞:“要是小玉在的话就好了。”

覃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贞:“不瞒你说,李泽不是你接生的,那是因为李泽就不是小玉生的。当年小香还未进门,并且穗秧舅舅又十分疼爱这个妹妹,流云张口便是脏话,我也只好把李泽放在小园的门牌上了。”

覃婆脑子里的炸弹终于爆炸了,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她每日做梦都梦到和小玉见的最后一面:阿乐,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的,更不应该装作不认得你,只请你看在你我二人自小长大的的份上,帮我照顾好晏秋,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只有晏秋一个孩子,我只有晏秋一个孩子,照顾好她……

可秦乐有什么身份带李晏秋走呢?整个潦水村无人认识秦乐,也怪自己,小玉说不认得自己时自己也默认了。李晏秋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也正常……

覃婆想过李泽不是小玉所生,实在是不敢想李泽竟然也不是李小园的孩子,李贞接下来的话让她发觉李泽跟这个奶奶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贞:“都怪我,不该色心上脑,当年他们奶奶也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喊他娘,李泽能留在李家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

跟说的李泽是赖在这里一般。覃婆见过薄情寡义的人,也看到过情深义重的人,人的性情并不能用年龄来划分,没有年纪大了就自动有廉耻心这种说法。

覃婆自那日看到信时,想的是终于有机会再次回来了,小玉好好的如何会自焚呢?现在更多的是震惊和不理解,而后才是恐惧。

李贞在说什么覃婆的耳朵已经接收不了了。

“……您住在这边就可以。”

覃婆听了这话用鼻孔指了指屋里:“她这几日还没有临盆的迹象,先去看看流云吧,既然是搭着给人家接生的幌子,自然是住在流云那边。”

寒风吹动树叶簌簌落下,白色面纱下的下巴在发抖。

正在烧热水的李晏秋开门。

李晏秋不知所措。

面纱上方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呆滞地盯着院子里面:“我是李贞请来的稳婆,叫覃婆就可以。”

“哦哦哦,里面请,我以前从未见过带面纱如此好看的人,一时觉得新奇。”

覃婆面纱下的嘴角上扬:原来你是这样油嘴滑舌的李晏秋。

覃婆看到李寂和李小舟围着流云:“要生了?”

流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能是。”

李贞:“什么叫可能是?”

覃婆翻了个白眼:“你们三个都出去。”

李贞没成想李晏秋也在,给覃婆使了个眼色,覃婆没有搭理他。

流云攥住李晏秋的胳膊:“有点疼。”

覃婆扶着人躺下:“慢一点。小秋把门窗都关紧,别漏进风来。”

屋里正在烧着的开水将窗户纸打湿。

李晏秋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羊水破了?”

如李晏秋想象中的那般,流云躺在床上喊疼——抑扬顿挫。

覃婆将手术刀在沸水里消毒,弯下腰全神贯注地刮掉金光周围的毛发:“这样能降低产妇和胎儿感染的可能,若是一会儿难产,也方便直接用外力……切一下,没有毛发也能更好的为产妇缝合。”

李晏秋第一次愣愣地被别人教自己如何手术。

流云突然双手扒紧床边,指甲尖白得吓人:“疼!”

覃婆接生之余还能教李晏秋实操:“过来看着。”

李晏秋一盆一盆地换水,面纱下的覃婆十分自豪:“要不断地擦拭血水,让手时刻保持热的状态。”

流云满头大汗:“我生不出来,我要死了。”

覃婆:“流云,呼吸,呼吸,想一些开心的事。”

李晏秋:“已经看到头了!快了快了。”

流云有力无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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