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躺床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他好不到哪儿去。”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毫无生气,因为吐了好多血连嘴唇都泛着苍白之色,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活着,江语芳都要以为他已经……
她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抬步走到床前,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病入膏肓了呢!
“三叔,你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
江语芳伏在床头轻声低语,“其实我今天来,除了还衣裳还是来跟您告别的,大后日我就要回京了……”
余轻舟一脸茫然的看向府医,府医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懂 ,恰逢此时夜行和夜影两个人走过来,他正好有话要问。
两人接收到余轻舟传来的信息后,跟着他走出内室。
“夜行,到底怎么回事,还想不想你家主子能多活些时日?”
他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现在是关键时刻,萧从聿他千万不能动用内力,哪怕是运气都不行。
十年前的一战,萧从聿虽成功击退北戎,却也被他们使了不入流的手段身中奇毒。
这种毒的特点是不会马上置人于死地,但是它会将健康的身体一点一点蚕食掉,这个过程中会使毒之人会异常痛苦,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它最恐怖也让人最痛恨的一点是,它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即使找到了方法解毒也只能是再多活几年。
要不是萧从聿身体底子好,也不能硬生生撑到现在,看着他一日一日被拖垮的身体,余轻舟翻遍了医书,走遍了大江南北,好不容易才集齐草药给他解了毒,要不是他和夜影及时赶到,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还不是因为江小姐。”夜行说话的时候瞅了内室一眼,“今日她来还衣裳,要走得时候不知怎的就踩空了,情急之下主子才动了内力将人给捞回来。”
“你是死的吗?你晓不晓得你主子可能真的会死。”余轻舟也是气急了,他是真的想骂人。
“主子的身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动作没他快。”夜行也是一阵后怕,说起话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话又说回来,终归是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不过萧从聿要多受些时日的罪罢了。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余轻舟心里那口闷气出了以后又忍不住八卦起来。
他冲夜行招招手,“你来说说,还衣裳是怎么回事?”
“余公子,这与主子病情没关系吧?”
夜行心里暗忖,还没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这样喜欢打听别人闲话的。
夜影也跟着直摇头,余公子认真做事的时候和现在这番模样当真是判若两人。
江语芳从内室出来的时候,三人立马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当然,夜影本就是最正经的那个。
“这位公子,三叔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余轻舟看着她哀叹一声,“暂时无虞,不过可能随时会……”
江语芳瞬间又红了眼圈,压着哭腔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人力不可为的时候,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神佛。”说着他指了指上面,“求老天保佑吧!”
夜行和夜影看着余轻舟在那胡说八道真想给他一拳。
“余公子,你适可而止。”夜行咬牙切齿道。
余轻舟回了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再看江语芳黯然神伤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谁家没了一个叔叔能难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