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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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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战呢,黎桉突然挂机掉线。

战队群里一诚甩了个问号,“转行当演员了?”

delete发了个生无可恋地表情包,“队长你以前不这样。”

黎桉默默退出群聊,又被教练拽了回来。

“……”

高分段挂机如果不是开黑,黎桉的好友申请已经被加爆了,打到这个段位的都是国标局,一把都输不起。

island截了个游戏内消息,是对面给黎桉发来的送分感谢信。

“我将粉你一辈子,frost。”

“你是我最骄傲的信仰。”

黎桉无声无息地越过训练室,直奔二楼宿舍,棠溪念吃完午饭看了会儿新戏剧本,就瞌上眼睛午睡了,手里还捏着纸质本。

参演了清风行导演的剧,她现在已经可以挑女一剧本了。

瞿颂为她规划的发展路线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积攒作品,公众形象暂且不说,演技和作品方面至少黑粉找不到切入点。

娱乐圈有作品相当于有了半个护身符,即使塌了,公众形象受损,只要性质不严重,都不会走到没剧组敢用的地步。

卧室里的温度很低,窗帘没拉,明亮炙热地阳光照的有些刺眼,棠溪念翻了个身,空调被滑落,丝滑细腻的淡粉缎面吊带裙将腰线勾勒的性感妩媚,削薄衣料似乎遮不全饱满雪白的部位,暴漏出完美的轮廓弧度,眼尾轻轻上挑,明媚温和,仿佛在等待主人回家途中不小心睡着了的小猫。

黎桉尽收眼底,呼吸顿了顿,原本想回来就补觉的,现在转身进了浴室,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又用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清洗了手。

棠溪念是被弄醒的。

睡眼惺忪地看见俯在她身上几天没见一见就闯进她身体里的人,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她嗔怪地推开黎桉,黎桉又黏了上来。

趴在她身上,将脸埋进了两团雪白里。

柔软而温暖的地方让人昏昏欲睡,黎桉脸埋在里面,不争气地睡着了。

心有余力不足。

棠溪念又气又想笑,戳了戳埋在她胸里的毛茸茸的脑袋,“你困了就拿出来。”

黎桉手动了两下,然后又不动了。

棠溪念叫她一声,她动一下,叫一声,动一下,像个被遥控的电子狗,又像个没断奶的小孩。

她难受的把她的手拉出来,但没有把她推下去,安静温柔的看着在她怀里熟睡的人。

从口袋里掉落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江宁发来的消息。

“小桉,不要将客人安置在儿童房。”

黎桉幼儿时期住过的地方,江宁一直定期找人打扫,这里储存了很多黎桉小时候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玩过的玩具,他有空了就会和黎宴清一块回来看看,是绝不允许陌生人踏入的。

打开门的第一眼,黎桉五岁时穿过的冰蓝色小运动鞋被扔在玄关,翻到在地。

洁净无尘的地板此刻落满了脚印。

一玻璃柜的高达模型被推倒,摇摇小沙发上的玩偶脏兮兮的,江宁还记得黎桉不想去幼儿园的时候,就会假装在摇摇椅上睡着,江宁也会惯着她,还拍了一张她抱着玩偶假睡的照片。

这栋记录了黎桉幼年成长的房子,客厅里却闯入了一群陌生面孔。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坐在黎桉的小木马上,江宁阴沉着脸,语气冷冽,“下来。”

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孩子母亲将小孩抱走,哄住了哭声,撇了几眼江宁,还怪好看,跟阿念那个女朋友长得有点像。

王国风闻声赶来,看着气度与相貌皆不凡的男人,有些不爽,“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江宁挑了挑眉,带着质问及怒气的目光看向管家,一手插兜,一手摊开扫了圈众人,示意管家给他一个解释。

“江总,是黎小姐的客人。”管家躬身道,“我们已经劝阻过小姐了。”

王国风说她姐姐有个小孩,让她先买点玩具给孩子玩玩,黎桉就想到了这栋房子里玩具很多,就给安置在这了。

她不知道儿童房于父母而言的意义,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闲置的童年房。

王国风上下打量了眼江宁,一身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西装,身形修长清瘦,不壮实,一张脸比女人还柔美,很矜贵的样子,像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如果不是长得与黎桉有几分像,用王国风的话来说,小白脸来的。

他最看不上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纨绔。

“你是黎桉她哥?”王国风耿着嗓子问。

江宁:“?”

江宁眉头轻拧,微扬下巴,将另一只手也插进了西裤口袋,正要说从这里滚出去,管家替王国风介绍了,“这位是黎小姐的父亲。”

王国风等人都愣住了,江宁保养的很好,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一点细纹都没有,仍旧风韵犹存。

管家是看着黎桉长大的,也清楚江宁的脾性,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是小姐安排的,江总。”

江宁淡漠的扫了眼客厅里的人,径直走向一个古典沉稳的五层红木柜,拉开中间一层抽屉,里面躺着的小叶紫檀盒敞开着,盒里空荡荡。

江宁气息逐渐不稳,一层层拉开,都没看见要找的东西,崩溃大喊:“平安锁呢!?黎桉的平安锁呢!?”

这盒子里该躺着一条银色平安锁!

管家疾步走来,江宁很少直呼黎桉全名,这么叫了,八成是出事了,他对保姆道:“快找。”

江宁疯了一样到处翻箱倒柜。

“在这!”

保姆指着厨房角落里的平安锁,不敢伸手去拿。

是王国风亲戚在柜子里翻到了一个银锁,瞧着好看,给小孩戴上了,小孩在厨房玩的时候掉在了这里。

江宁阔步赶来,看到平安锁上沾着的血,大脑发懵,呼吸骤停,他双目赤红,颤着声问:“哪来的血?”

“应该是洗鱼时候沾上的。”保姆解释。

王盛大早上钓了条鱼,杀鱼的时候小孩来厨房玩,应该是那时候碰上的。

江宁一阵眩晕,正要弯腰去捡,才走出一步就恍惚了下,被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 ,“江总!?”

他甩开管家,捡起银锁放到水池里冲洗干净。

几乎是神经质的将平安锁归位,红木柜里收藏着许多黎桉小时候的照片。

小小的黎桉穿着儿童运动服,头发与成年期一样,是越过下巴的乌黑短发,那时候就冷冷的,沉着冷静的气质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显得有些拽拽的,正吃着小熊饼干。

更小的时候,还是个只会挥舞着小手的婴儿,腕上戴着一条红绳编织的银色平安锁。

江宁的分离焦虑症并非空穴来风。

商圈信玄,黎桉刚出生的时候,就经父亲引荐,江宁去见了一个帮很多世家儿女算过命起过名的大师。

算命先生卜卦他女儿二十几岁时会有个大劫,让他做好准备。

江宁问:“什么劫?仇家?绑架?还是有什么人要陷害她?”

先生摇头,“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什么这为那为,有什么破解办法?”江宁急道。

“情字何解啊?”算命先生研了研墨,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桉字,考虑到江氏家大业大,好心说了个建议,“再生一个吧。”

“说的什么屁话!”江宁一把掀翻桌子,矜贵体面的小公子第一次人前失态,“她是我女儿,不是能随意丢弃的阿猫阿狗!”

然后气急的跑了,边跑边骂全是迷信,江湖骗子!

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抢走了算命先生提得字,走到门口的时候拽起木凳上的座垫砸了过去,“就是小猫小狗也不能随意丢弃!”

“臭小子!”算命先生捡起座垫精准砸向江宁后脑勺,给人砸的跄踉了一下,骂道,“疯疯癫癫!”

要不是看在他爹面子上,他才懒得提建议。

黎桉取名为桉,寓意平平安安,江宁和黎宴清只希望她能平安度过此生。

可前一日黎宴清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梦中惊醒。

“宴清,又做噩梦了?”黎宴清做噩梦,江宁神色也慌张。

黎宴清额头布满冷汗,眼神惊恐,似乎还停留在梦中,喃喃地说:“我又梦到小桉浑身是血。”

“何时何月啊,可记得场景?”江宁掀开被子,“不行,我要去找那个算命的。”

黎宴清拉住江宁,“可能就是一个梦。”她心里发慌,安慰着自己,安抚着江宁,“别多想了。”

……

黎桉的手机没设置密码,也跟棠溪念说过她的手机她可以随便看。

只不过出于信任和尊重,棠溪念没有擅自看过。

可这几天黎桉神出鬼没,如果是接待客人,黎桉大可以直接告诉她,没必要避而不答,而且江宁的消息也很反常,显然带了温怒。

江宁很少干涉黎桉的事情,更不会摆长辈的架子,以命令式的口吻跟黎桉说话。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棠溪念滑开屏幕,没有在聊天软件上发现问题,本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

却在最近通话里看到了一个频繁接听的,时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手机号。

脸色血色如潮退去,棠溪念感觉全身血液被冻结了一般,冷得刺骨,也不知是黎桉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呼吸困难,还是童年往事扼住了她的脖颈,掐断了呼吸。

深深的恐惧压得她动弹不得,浑身无力,手机从手里坠了下去。

她害怕,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又要被踩进深渊,怕她和黎桉的感情,就要止步于此。

外面阳光明媚,可她看到的,只有一片巨大地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灰暗压抑,不断的下压着向她逼近,似要连那仅剩的生存空间都要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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