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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想要你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她的身和心都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当所有咨询师自觉无能为力时,弗里达出现了,她不是黎桉的心理咨询师,她是黎桉的心理医生,因为没有咨询师能撬开她的心门。
而弗里达是刚从业不久的心理医生,一个令行业大能都没辙的存在,她自荐而来。
江宁看了她的简历及从业经验,心理学与哲学双修,虽然也有咨询师的从业资质,但并没有积累多少案例,主要还是做心理医生。
江宁摇头,他们需要的是咨询师,是能铲除黎桉心病的人,处方药谁开都一样。
可黎宴清觉得可以试试,失败了也不差这一个,因此,这项选择是彼此的冒险。
弗里达也做了最为大胆的决定,可以说违背了咨询师的职业操守。
见到黎桉的第一句,她说:“如果痛苦无法消除,我会尊重你的生命权。”
第二句,“你女朋友不要你了?”
黎桉搭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扭头看她,“你胡说什么?”
弗里达一边刺激黎桉,一边记录她的反应。
黎桉心理防御机制很乱,既不接受现实,也不承认事实,而且有攻击倾向,攻击别人也攻击自己,不排除躁郁。
不给反应亦拒绝沟通的病人,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有办法,激怒是治疗手段之一,患者的薄弱点,医生的突破口。
她特意向她的父母详细询问了她的情感过往。
所以她选择了以激怒的方式撬开这扇门。
她也从黎桉的矢口否认中获取到了很多有用信息,后续的治疗终于有了方向。
就在几个月前,黎桉几乎已经可以断药。
她们坐在校园的长椅上,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黎桉拿着一张每天都要看上几遍的照片。
指腹轻抚照片上的容颜,她低声呢喃,低到仿佛在自言自语,弗里达听到了。
“Du bist das Herzstück meines Lebens.”
你是我生命的核心。
可短短几个月,这句满含爱意的话就变成了“ich will dich nicht mehr sehen”,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