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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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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熹宁愣了下,抿唇笑了笑:“好像有点难。”

她偏头看向窗外,自动结束这个话题。

车开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孟熹宁解开安全带:“谢谢,我先回去了。”

车门要关上的瞬间,赵瑾珩开口:“孟熹宁。”

“怎么了?”

“你生气了。”

孟熹宁立马否认:“我没有。”

赵瑾珩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说道:“拒绝并不需要理由,一句我不想,我不愿意,我不喜欢,说出来就行了。”

孟熹宁轻咬唇瓣:“说出来没人听呢。”

“不在乎你感受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消耗自己。”

孟熹宁直勾勾地看着他,半响,声音微哑地问道:“那她做这件事的前提就是为我好呢。”

赵瑾珩看着她,淡淡道:“为你好的前提就是在乎你的感受。”

孟熹宁鼻子有些酸,心底那些酸涩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他说的这些话她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我不愿意,我不喜欢。

这三句话她说过无数遍,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她太内向,不合群,性格怪,要锻炼社交能力才能成长,不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孟熹宁垂眸,轻声道:“知道了,我回去了,早点休息。”

看着她关上门,赵瑾珩才开车回隔壁。

-

听到开门声,贺嘉放下遥控器,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喊道:“孟熹宁,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十二点了。”

孟熹宁看向钟表:“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六分。”

“你还敢反驳我!”贺嘉掐着腰,气汹汹道:“说,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让你扔下我跑了。”

“要不要吃烤串。”孟熹宁提着袋子放到茶几上,诱惑道:“再给你倒杯小酒。”

贺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她拿了根肉串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到底干嘛去了。”

“打拳。”孟熹宁从冰箱拿出冰块:“要不要冰块?”

贺嘉噌地从沙发上跪坐起来:“打拳?和谁啊?”

“赵瑾珩。”

贺嘉一脸问号:“他没事吧,无缘无故带你去打拳?”

顿了顿,又补了句:“要冰块。”

孟熹宁咳了咳,开始胡说八道:“可能我太漂亮了,他觉得我需要学点防身术。”

贺嘉扯了扯唇角,虽然赞同孟熹宁漂亮这点,但她就听不得孟熹宁自吹自擂。

“你们除了打拳没干别的?”

孟熹宁拿了个软垫放在地上:“吃了个宵夜,这不还给你带了。”

贺嘉不死心地追问:“你们没发生点肢体接触?”

握着酒杯的手一紧,脑海里突然闪过被赵瑾珩禁锢在怀里的一幕。

看孟熹宁的表情,贺嘉瞬间明白有戏,她忍不住贴在孟熹宁身上:“你想到什么了?”

孟熹宁故作嫌弃地拍开她:“想我该睡觉了。”

贺嘉撇了撇嘴,灌了口酒,嘟囔道:“还睡觉呢,我明天就要走了。”

“不是大后天走吗?”

贺嘉恶狠狠地咬了口肉串:“还不是董扒皮,给我发消息叫我明天去公司,我跟他说来找你玩了,后天回去。”

孟熹宁笑道:“真是一点没变。”

“那可不。”

孟熹宁逗着安卡,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买了明天晚上八点的高铁,还可以玩半天。”

“明天你想去哪里玩嘛?”

随便一个话题两人都能聊上许久,东拉西扯到将近两点两人才各回房间。

-

翌日。

“嘉嘉。”孟熹宁趴在床边低声喊道:“我做了早饭,你要不要吃?”

贺嘉迷糊不清道:“吃。”

孟熹宁抿嘴一笑,轻拍了她屁股一下:“那你快起来吧,等下赵瑾珩要来。”

片刻沉默,贺嘉猛地爬起来,皱着脸道:“谁?”

“赵瑾珩。”孟熹宁声音温吞:“刚才遛狗碰到他,我就叫他一起吃早饭。”

她在门口的主街道上,碰到晨跑结束,拎着面包牛奶的赵瑾珩,人家又是请她们看比赛,又是带她打拳,还请了顿夜宵,本来她们也要吃早饭,多一个也不麻烦。

贺嘉慢吞吞地坐起来,嘟囔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

孟熹宁轻哼一声:“我不热情会天天给你带饭。”

一起工作时,中午她自己做饭,每次都会给贺嘉捎上份。

“他能和我比?!”

孟熹宁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能。”

贺嘉咧嘴笑:“这还差不多。”

“无聊。”看她彻底清醒,孟熹宁就下楼了。

餐桌上,摆着香喷喷地食物,贺嘉喝了口水:“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

贺嘉眨眨眼,催促孟熹宁快去开门。

片刻,她就看到孟熹宁身后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生,贺嘉抬手打了个招呼:“嗨,帅哥,又见面了。”

赵瑾珩颔首:“打扰了。”

贺嘉很热情,她指着孟熹宁旁边的位置:“你坐这,孟孟旁边。”

赵瑾珩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餐盘里的食物,一边鸡蛋火腿卷,一边一小盅米粥,明明简单不过的食物看着却很有食欲。

孟熹宁倒了杯水,坐到他旁边,闲聊道:“你一会要去俱乐部吗?”

赵瑾珩低“嗯”了一声,看着她手里的水杯,问道:“你不吃吗?”

“我遛安卡之前就吃过了。”孟熹宁温声道:“你们快吃,别凉了。”

贺嘉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埋头干饭。

“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孟熹宁歪头看向赵瑾珩,她不知道他的饭量,煎鸡蛋卷就多煎了一份。

“好。”

孟熹宁抻了抻腿,脚尖碰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波比钻到饭桌下面。

她弯腰把波比抱起来,歪头看向赵瑾珩:“你们训练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早十一晚十一,周日休。”

孟熹宁摸着波比,心想这要是放在打工族身上,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压榨。

看着空出来的盘子,孟熹宁又把锅里剩下的鸡蛋卷盛到赵瑾珩盘子里。

吃完饭,赵瑾珩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从口袋掏出两张票递给孟熹宁。

孟熹宁下意识接过,目露不解:“什么呀?”

赵瑾珩单手插兜,声音低低:“评弹,一点半的场次。”

孟熹宁目露诧异:“谢谢。”

赵瑾珩唇角扬起一抹淡得难以察觉的笑意:“没事。”

送走了赵瑾珩,一回头就看到眼神冒光地贺嘉。

孟熹宁:“…”

“我的天。”贺嘉激动地说道:“怎么会有这么细心的人,我们说过话他都记得,他不止人帅心地也好。”

“你是怎么忍住不下手的啊。”

孟熹宁冲了冲餐盘,放到洗碗机里,笑问道:“因为他帅,心细,有钱我就要下手?”

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让贺嘉感觉好像不太对:“也不是,就是感觉现实能碰到这样挺难得的。”

孟熹宁弯了弯眼,难得松了口:“我知道,相处看看吧,他要是追我我就同意。”

贺嘉哇了一声,又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扛住他的视线呀,他真的好帅,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到能把人吸进去。”

她就单看着赵瑾珩看孟熹宁的眼神就受不了,那孟熹宁这个当事人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孟熹宁想了想,如实道:“想想他就是个男的,也就没什么了。”

如此朴实地原因,贺嘉属实没想到,她握拳恭维:“在下佩服。”

收拾好厨房,孟熹宁又去把波比的厕所收拾干净,在贺嘉催促下,才坐到她旁边。

躺在沙发上的贺嘉,看着窝在地毯上的动物们,不止一次感叹它们的命真好,遇到孟熹宁这么善良的姑娘。

“你打算在这边多久,不回江月了吗?”

孟熹宁摇头:“没打算,先这样过着。”

贺嘉把脸埋在抱枕里,含糊不清道:“我在公司碰到程凛了。”

孟熹宁淡淡“哦”了一声。

她当初下定决心辞职也是因为知道董老板和程凛有联系,甚至好几个项目都是程凛给的,她不知道其中的关系,总之涉及到程凛,对她就没好事。

“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害怕他还没死心,想让你多注意点。”

“知道啦。”孟熹宁笑着岔开话题:“我在网上找了家网红菜馆,一会儿听完评弹我们吃尝尝。”

“好。”

晚上七点半。

相聚总是短暂的,送贺嘉去了高铁站,站在进站口,她依依不舍看着孟熹宁,语气有些难过:“我不想走。”

在这里她感受到久违的放松,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班的工作,没有虚情假意的交际,她有好朋友,有好朋友的狗,毛,羊驼,还认识了年轻帅气的小伙,说这里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孟熹宁心里也难受,面上笑了笑,说道:“工作别太拼,身体是自己的,别熬坏了。”

“我知道。”贺嘉点头,张开手:“我要爱的抱抱。”

孟熹宁弯了弯眼,上前抱住贺嘉:“下次见。”

“下次见。”

习惯了热闹的生活,突然一个人待着,孟熹宁突然感到不适,她抱起脚边的安卡,蜷缩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人一静下来大脑就容易放空,一放空就容易胡思乱想。

放纵了几天,想到小说没更新,wb的漫画也没连载,如今她是自由职业者,不画就没有钱,房租,日常开销,焦虑瞬间涌入大脑,想到这,孟熹宁也坐不住了,放下安卡起身去了二楼工作室,不能沉迷,她要充实自己。

三个小时爆写六千字,远超她的预期,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就上传到网站。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孟熹宁随便套了个外套,牵着安卡和Winnie出门遛弯。

这附近还没开发,因此住的人不多,夜晚的长街看不到一个人,孟熹宁松开了安卡的牵引绳,牵着winnie慢悠悠地走着,她翻看着手机,下午给陈演发消息约他见面对方案,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

又翻了下朋友圈,没什么新鲜事,就把手机收起来。

弯弯的月亮悬在高空,皎洁的光芒柔和了黑夜的轮廓。

望着月亮的孟熹宁叹了口气,想到贺嘉问她什么时候回江月。

从她搬出来以后,就没想过回去。

小时候盼望着长大,自己做主,可等真的长大,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家不是印象里是我家,父母好似也不是单纯的父母,只要待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是工作就是结婚,每到这时候她就会焦虑到整晚睡不着。

前方是肆意撒欢地安卡,她内心庆幸自己当初做得决定没有错。

安卡是孟静姝送她的小狗,两个月抱回家,小小一团,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好,也是安卡陪着她。

从孟静姝家里搬出来,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妈郑秀女士常说的一句话:你年纪大了,也该考虑以后,你花冤枉钱出去租房子,还不如攒着,还有你以后在出租房里找的对象和住你姐家里找的对象是不一样,谁愿意找个不稳定的对象。

他们只知道省钱,并不知道她过得并不开心,钱是省了,糟心事是一点没少。

安卡是条狗,活泼好动,就算她平时看得再紧也有注意不到的时候。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孟熹宁刚铺好的床上,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叠衣服。

突然,孟静姝一声尖叫,吓了她一跳,连忙跑出去,就看到安卡怂着尾巴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走进,看到咖色真皮的沙发上多了一道道白色划痕。

孟静姝原本在和工人商讨浴室漏水的问题,一出来就看到安卡在挠沙发,火气瞬间顶上脑门儿,忍不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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