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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番外:前世孔月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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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月一出生就没有父母。

对于这件事,他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与那对夫妻素未谋面,何谈感情?

接任教主的谢知礼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谢知礼人如其名,行事儒雅温和,对刚出生就失去双亲的孔月多有怜惜。

“我不服,我才是你女儿,论资质武功样样不比姓孔的差,凭什么封他当少主!”

“我早已将月儿视如己出。仪儿,你该把他当成亲哥哥。”

“扯大爷的蛋!要我服孔月,下辈子吧!”

女孩气愤推开门,头也不回跑开,没看到藏在窗边偷听的身影。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大抵感动居多。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感动逐渐化作盘踞心间难以言说的疑惑。

谢知礼对他的控制欲实在过了度,大到练什么功夫、见什么人,小到几时起宿、几时用餐,通通要管,让人怀疑是否超出长辈关心晚辈的正常范畴。

生活在密不透风的监控下,唯一接触到的同龄人是谢知礼亲生女儿,整日和他针锋相对,无人能与倾诉,只能将困惑沉淀回心底。

看上去肆意妄为的影教少主,实际上按着教主意志行事,没多少自行活动的权力。

人生中第一次任性发生在十八岁。

明明是孔月的成年礼,教主谢知礼却比所有人都高兴,频频举杯欢庆,贪婪目光反复孔月身上流连,使得孔月恶寒不已。

谢知礼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确认了这一点,孔月顶着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利用偷学的易容术,伪装成普通教众,往山下疾奔。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门人喝问。

裹在夜行衣里的身形颤了颤,少年竭力镇静:“我是凌霄堂的新堂客,两月前左护法领来,和大哥你见过的。不记得了?”

守门人压根没想起来,面上装作恍然:“哦,原来是你小子!”

少年状似随意亮了腰牌,迅速收回袖中,嘻哈道:“今儿不得空,没法闲聊,改天请大哥喝酒!”

拍拍守门人的肩,面色如常缓步离开。

走出视线的一瞬间,少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喜悦,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高高跃起,欢呼出声!

到了山脚,连空气都是清爽的!

少年一头扎进喧嚣人间,如鱼儿回了水池,眉目间重新染上恣意气息。所有事物都新鲜极了。

就是这时候,他听说了一件顶有趣的事——正道在举办新秀武林大会!

有意思,这种热闹岂能不凑?

隔着血海深仇,孔月对怀剑门无甚好感,索性洗去易容化名岳箜,大大咧咧往新秀会去了。

力战数场而不败,横空出世的散修岳箜可谓大出风头。

正午时分,少年孔月傲然立于擂台之上,红衣猎猎,意气风发,举手抬眸间的风采不知迷倒多少男女。

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连挑衅的模样都那样迷人:“名门大派,不过如此。”

唯独抹不开脸的怀剑门不服气,派掌门亲传争夺第一。

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自孔月长大以来,从未见过这般势均力敌的同龄人对手,尤其这对手不知道他的身份,打架时完全不见手软。

战斗愈久,愈是兴奋。又一番你来我往后,两人临时取用的兵刃齐齐断裂。孔月忍不住开怀大笑。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笑声,来自与他对战的怀剑门弟子。

他说,他叫上官沐曦。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孔月为羞辱正道而来,居然和怀剑门剑修一见如故,当晚决定抵足同眠。除了真实身份以外,孔月与上官沐曦无话不谈,无谈不欢,互相引为知己。

过去十八年没有朋友,那又如何?

世间懂我者,有沐曦一人足矣。

因此,当孔月得知好友断脉毁根后,他出离愤怒,不惜自曝身份为友人撑腰,指着宗释鼻子破口大骂。

“老匹夫,敢动沐曦一根汗毛,本少主就灭你满门!说到做到!”

冲动过后,自然是忐忑的,害怕上官沐曦在意他的魔教少主身份,不愿与他交往。

上官沐曦没有这么做,反而抱住他,又哭又笑着说:“阿月,谢谢你。”

众叛亲离终究改写了少年剑客。静养中,不甘现状的剑客一次次尝试重振旗鼓。每日天未大亮,孔月总是伴着长剑落地的声音醒来。

尝试次数过多,剑客对未来逐渐失去信心,变得阴郁而沉默。

挚友沉湎于沮丧情绪,这是孔月绝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休养一段时日后,孔月好说歹说,拉着挚友去登七绝。

登顶七绝之路不难,对断经绝脉后的剑客而言却过于漫长。

第三次跌倒在台阶上的时候,上官沐曦一个失力,险些跌下山崖。孔月将将他拉住,也惊出满身冷汗。

安全起见,倔强的剑客到底接受了帮助,靠在友人坚实脊背上,抿着唇,无声流泪。

七绝山上,肩并肩坐在一起,互相依偎着汲取温暖。天地渺渺,寒寺已闭,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相依为命。

孔月轻声说:“沐曦,以你心性能力,将来定能东山再起。眼前的挫折不过过眼云烟,何需介怀?”

上官沐曦亦遥望夕阳,怔怔出着神,不知道想了什么,霎时间洒脱一笑。

“月兄所言甚是,之前是我钻牛角尖,想岔了。”自信骄傲的天才剑修重新活了过来,笑容生动而富有活力。

顿了顿,剑客从怀中掏出一物,看形制,正是寺僧售卖的双鱼长生锁。

“自我受伤以来,多亏有你照顾。此锁赠与月兄,盼月兄平安长生,你我当相偕共老。”剑客温和笑着,亲手将长生锁佩至孔月脖颈。

始料未及的是,孔月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生锁。

孔月回以一笑:“你我不愧是至交好友,心有灵犀。我回赠月兄一锁,盼月兄早日扫清迷障,重登大道。”

传影信物随长生锁一同赠送的。孔月予上官沐曦一诺,若好友有难,直接捏碎信物,他会立刻赶到好友身边。

解决罢好友心事,久未回教的孔月终于想起心虚是何滋味,灰溜溜回到影教。

谢知礼非但没有责怪,还出言关怀,细细询问下山经历。

“我们月儿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谢知礼笑眯眯道:“吾心甚悦。”

孔月在外游历,恐有懈怠,索性闭关修炼了一段时日。

上官沐曦亲笔写的檄文及信物送到时,孔月正好到了最关键的突破阶段,无法离开闭关洞府。

他读不到,自有人想办法让他读到。洞府外,谢知礼拿了檄文,一字一句念与他听。

什么“卑劣小人”、“屠门惨案”,越听越糊涂,这些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对上官沐曦倾囊相待,凭什么上官沐曦这样辱骂他的为人品行!

不可置信的震怒击溃道心,孔月没能突破,反而遭到反噬。

这一刻,守株待兔十余载的谢知礼露出了狰狞獠牙,破门而入,对没设防的影教少主发动偷袭!

“谢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哈哈……”谢知礼自以为胜券在握,洋洋得意道:“你真当本座那么好心,白白替孔萧养儿子十八年?”

“实话告诉你!本座的身体不中用了,需要更年轻的身体。等夺了你的舍,本座还能延百余年寿命!天下至尊,唾手可得!”

孔月双目赤红,落下血泪。

或许是命不该绝,生死关头,孔月被心魔操控,意外觉醒血脉之力,化身魔龙,狼狈逃窜至上界。

心魔将天庭闹了个底朝天,导致受谢知礼重创以外,天将杀招更使伤势急剧恶化。

之后,心魔施施然退场,徒留连逢突变的茫然少年。

懵懂记忆里,少年回想起神战往事,像是溺水之人蓦地握住了救命稻草,于绝望中燃起希望。

谢知礼确实背叛了他,但上官沐曦那头情况未明。

一定是误会!

有误会,好好解释就行了!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把凤凰骨还回去,他也愿意!

只求唯一的挚友不要离弃他……

至少让他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至少,他不是孤身一人踽踽独行……

费尽千辛万苦,顶住追杀,避开谢知礼布下的天罗地网,撑着一口气,狼狈出现在挚友面前,听到的话却似穿胸利剑,刺得他心口冰凉,如坠寒渊。

“魔头,你还敢出现!”

阔别多日,上官沐曦修为恢复许多,但不可能是觉醒魔龙体的孔月对手。孔月多加避让,不仅没唤醒昔日情谊,还让剑势更盛!

“铮”的一声,铁鞭抵住长剑,孔月颤声质问:“上官沐曦,连你都不愿意信我,听我解释?”

剑修厉声道:“灭门一事乃我亲眼所见,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我不死不休,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孔月痛到极致,喉间微甜,竟呕出口心头血。

劲掌带血,狠狠将上官沐曦击飞!

“那你就去死吧,上官沐曦!”

之后的日子更加难捱。谢知礼称孔月与正道勾结,发出格杀令,集结影教对孔月步步紧逼。对于正派人士而言,屠杀怀剑门的罪魁祸首当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孔月像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天地之大,无他容身之所。

这种境地下,孔月心力交瘁,状态越来越差。最惊险的一次,若不是谢有仪网开一面,根本无法逃脱。

“为什么帮我?”红衣被鲜血沾满,孔月看着谢有仪递出的药,不敢贸然接过。

从羞愧的谢有仪口中,孔月得知了怀剑门灭门真相。

哈,反正难逃一死,与其便宜了谢老贼,不如助沐曦重塑经脉,成为新的正道魁首。

自古正邪不两立,等新魁首宰了他这个小魔头,再杀掉大魔头,也算是他和谢知礼以命换命了。

玉石俱焚,竟是他这丧家之犬能想出的最后计谋。

崖底决战,他已心存死志。调动着遍体伤痕的残破躯体,不管不顾拼命抢攻,勉强制住神功将成的上官沐曦。

一瞬间的机会!只有这一瞬间!

血液疯狂涌动,于空中交汇,凤凰骨缓缓现身,物归原主,成就凤凰真身。

金光普照,邪魔外道无处遁形。昔年意气风发的红衣少主跌落尘泥,瘫倒在地,四肢血肉迅速被圣光消融。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上官沐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望向他,朝他扑来。

而他回以淡漠笑容,挤出游丝般的气音——

“替我活下去。”

孔月啊孔月,像你这样的坏胚,不被任何人期望活着,又何必倔强,非要到世上活一遭呢?

这无聊透顶的、可笑的人生,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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