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羲，你说呢？”
“帅是帅，只不过呀，没前途。”
“没前途，什么意思？”
“有前途还来这儿摆摊儿，要我说，要找就找有钱的，这种人，不值得。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不说，还背上个小三的骂名，你觉得值？”
“也是哈。”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有钱的，一个比一个长得寒碜，好不容易遇到个长得帅的吧，又是个穷光蛋。这世上就没有小说里头那种霸道总裁嘛，有钱又有颜，恬羲，你说呢。”
“有啊，不过，你觉得，会让你遇到啊？现实点，咱们没那个资本跟条件，能抓到一样就不错了，好不好。”
“所以嘛，在金钱与颜值面前，要我我也选钱，男人的颜值值个屁啊。”
“可他长得是真的帅，刚好是我的菜怎么办。”
“这种帅的人，玩玩而已，至于要不要继续，我劝你，还是别考虑了，对咱们女人来说，钱才是万能之源。”
……
这一边，潘安桐本就对别人把他当仆人，招呼来招呼去不满，边收拾着还剩有很多米饭的盘子边抱怨，“麻雀大个胃还他妈加这么多米饭，白浪费粮食。”
“你笑什么，看你老公伺候别人很高兴是不是？”
“谁让你长得这么出色，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这么说，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老公被人调戏，你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有什么用，心在你那里，我能管住你的人，还能管住你的心不成？”
“对我这么没信心，”潘安桐坏笑，在她耳边道，“晚上再收拾你，看看我的心，到底在不在你那儿。”
……
忙起来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快，经常希莞忙着忙着，就到了凌晨两三点了。潘安桐在一旁陪着她熬，终于全都忙完，结果连梦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又被希莞叫着起了床，感觉一整晚好像根本没有睡，潘安桐有些撑不住，发牢骚，“真她妈挣个钱把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他忽然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说，“睡也睡不好，真是造孽。”
为了让他有个好觉，希莞早上起来的时候提前把早饭准备好，没有再叫他，让他再多睡会儿。
潘安桐发牢骚归发牢骚，但他怎么会让希莞自个一个人起那么早，他还是挨着睡意定了跟希莞一样的闹钟。
其实中午没啥生意，只有到了晚上，生意才多起来，来买的，多半都是女生，有很多，都是慕名来看潘安桐的，潘安桐站在那里，就是一块活招牌。整个过程，都不需要希莞亲自动手，只在一旁给潘安桐打下手即可。
潘安桐做生意，不会像希莞那样，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碰到谁来，都能做到好言好语，就是那些极难缠的顾客，她也能笑出来。有几次，多亏了是有希莞在，他才能没把脏话骂出来，要不然，凭他的脾气，还能忍到现在？
笑不会，至于那些迎来送往的好听话，客套话，潘安桐就更不会说了，甚至一天之内，他跟顾客，连半句话都没说过。希莞总是好言好语地提醒着他，但他没有一次实践的。
有女生专门来求合影拍照的，可潘安桐永远都黑着个脸，脸上没半点高兴。但那些女顾客不觉得，反而觉得这样板着脸的他瞧着更帅了。
希莞尝试过让他高兴一点，遇到顾客过来，要面带微笑说，“你好。”
潘安桐讨厌被人这样围观，讨厌以这样的身份被人围观。他总觉得在摊子前窃窃私语的女生，那些挂着笑的女生，多少都有点轻视的意味儿。
希莞知道当初让他陪她出来摆摊费了多少力气，所以哪怕他不愿意配合，希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怕惹急了他，他都不会跟她一起出来了。
希莞的生意因为潘安桐这块活招牌渐渐有了些回头客，希莞想了个办法，既能吸引新顾客，还能留住老顾客。她打印了些名片，想要吃的时候，随时打电话，好安排潘安桐去送。潘安桐不愿意，觉得给别人跑腿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希莞说，“那你帮我看着摊子，我去送？”
“别，还是我去吧。”
希莞印了好些各式各样的好看的袋子，上面画着很多图案，她知道订她餐的有很多住在附近的打工人，平常来不及做饭，就在袋子上印了些鸡汤，如“今天也要好好生活”“加油，努力往前冲”……
这样，一举两得，不仅可以给顾客带来好的体验，还能维护好潘安桐那极其珍贵的脸面，潘安桐对此很满意。
希莞想着要不要买一辆电动车或者摩托车，潘安桐不答应，非要想着开自己的车去送，希莞也没跟他多计较，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只要他愿意配合她好好干下去就行，其它的，就由着他。
希莞知道，不能把他给逼紧了，要不然，他非撂挑子不干不可。
希莞晚上窝在床上数钱，看着微信里有多少笔账到款，潘安桐说她是“财迷”。
希莞第一次尝试这样接单，潘安桐问，“你这点子是哪来的？”
希莞说，“这也不是我的点子，我看现在外卖挺火的，就想着这样接接单试试看。”
“但是咱们现在生意小，也没什么营业执照，真要干这个，也没什么竞争力，就想着这样先接着，以后真要是可以的话，再考虑考虑。”
“你倒是谨慎。”
希莞笑，“这可是做生意，不谨慎怎么行，总要先观望观望不是，要不然赔了怎么办。”
这样干还有个好处，她知道潘安桐每天跟她坐在这憋屈得很，他平常爱玩惯了，真要一直待在一个地方，重复干一件事，早晚他会腻的，这样让他四处跑跑，放放风也好。
不过希莞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以他的性子随时会跟客人吵起来，好言说道，“你记住，不管是送餐，还是平常，一定要冷静，不要去计较一些小事情，吃点亏也没什么。这世上谁不吃亏，该大度的时候就要学会大度，知道吗。”
“你这是教育我呢？”
“没有教育，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实。”
希莞躺在床上，憧憬未来，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她开店的梦想，应该很快就能实现吧。
“潘安桐，谢谢你。”
“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我是真心的，你别误会好不好？”
两人在黑暗中面对面，他搂着她的腰，“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个真心？”
希莞的手搁在他的胸膛处，点了点他的鼻子，“没了你，咱们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多亏了你这张门面。”
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哦，原来谢我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
“不过，我既然给你带来了生意，你的谢，就这么敷衍，总得有点诚意吧。”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都给吗？”
“嗯……”希莞思考了思考，“可以考虑。”
“这话……可是你说的。”
潘安桐倾身，吻了吻她的嘴唇，“我想要这个，给吗？”
希莞就不说话了。
“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你……把眼睛闭上。”
潘安桐果然听话，他闭上了眼睛，希莞快速地在他唇上留了个吻。
潘安桐忽地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潘安桐刚要进一步动作，希莞手抵着他的胸膛，“别……”
“怎么了？”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
“你不喜欢？”
希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婚后的每一次，很难说希莞有多少次是真的愿意，多半都是为了配合潘安桐，她对房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欲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潘安桐总是对这种事欲求不满。
她觉得夫妻间也许有值更得的事情去维系感情，她希望潘安桐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总强迫她。
潘安桐向上紧了紧她的腰，她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么强烈。
“你自己说，已经有多久没让我碰过了？”
潘安桐说得是事实，打从来了这，希莞每天不是忙着生意就是忙着生意，潘安桐有时候想跟她亲近，但希莞总是因为累一上床就睡着了，就连在睡梦中，都会因为潘安桐打扰到她休息而生气。
潘安桐说过让她歇一歇，晚上早点睡，可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像个孩子似的翘首以盼，结果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人，他就自己气哄哄的占着一整张床睡着了。
潘安桐说着就要吻她，希莞仍是止着他，“潘安桐，我真的不想……”
“那你说个理由出来，若是说出来，我今晚就放过你。”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理由，“我……我……”
“是觉得疼，还是觉得我技术不好？”
希莞的脸火辣辣的烫，很难为情，“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希莞如在火上炙烤，看来今晚不说出个理由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我今晚真的不想，潘安桐，求你了……”
“不想让我碰？”
希莞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若说了是，以他的性子，总会瞎猜，怀疑她是不是不爱他了，是不是心里装了别人。
腰上的力一松，希莞是跌回床上的，她听到浴室的门被关上，里头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她的心，在黑夜里跳得厉害，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直到一旁的床铺重新陷了下去，希莞的心，始终不曾安稳。
她回头，潘安桐背朝着她，像一座大山，可如今，这座山留给她的，只有一片阴影。她鼓起胆子，冲着他的背影，“你……生气了？”
空气是一如既往的静谧，没有任何回答，希莞的眼睛暗淡，叹了口气。
潘安桐听到黑夜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一只小猫在挠他的身子，他回头，看到月光下她洁白的身子，还有她身上黑色的胸衣。
他看着她一点点靠近，最终伏在他的身上，拙劣的含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