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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第 2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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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熙,今日是娘娘出殡的日子,你......”叶影神色带着担忧,想要劝陆纯熙不要去了,可又开不了口。

“不用担心我。”陆纯熙低垂着眼眸收拾,听出叶影的意思,她道:“娘娘最后一面我没能见到,最后一程,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去送她的。”

闻言,叶影默然。

苏瑾嫣的逝世,在后宫之中也算是掀起了大风浪,虽不少人心中都欢喜,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以免惹了皇上不快,甚至还要做出一副伤心惋惜的面容来。

出殡之日,自然也有不少人前来吊唁。

陆纯熙守在棺椁旁,看着后宫嫔妃携着礼前来吊唁,说着言不由衷的惋惜的话,只觉得讽刺可笑。

明明都巴不得瑾嫣死,明明心中欢喜,却还是装出哀恸的样子。这后宫,当真是令人恶心得紧!

“纯熙。”叶影悄悄碰了碰陆纯熙的手,示意她将自己的情绪收一收。

陆纯熙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是将心中的心思透露了出来。如今瑾嫣已不在,无人再护着她,她这模样若被人抓住,定然是讨不了好的。

将心思如往常般尽数掩去,陆纯熙垂首立着。

“纯熙......”孟子妗带着艾儿走到陆纯熙身边,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一向是个透明的,托苏瑾嫣的福得了皇上一分关注,在宫中过得还算不错,可消息来源却是少的。

苏瑾嫣没了的事,她是很晚才知道,本想来重华宫看看陆纯熙,可那时重华宫乱成一团,陆纯熙又昏迷,她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现在才来。

陆纯熙抬起头,屈膝,“孟美人。”

孟子妗默然半晌,才低低道:“节哀......”

“自然是要节哀的。”忽然一高声起,殿中人皆看向门口,便见陈婉瑛着浅粉华衣踏进了大殿,方才那句话,正是她说的。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行礼。

陆纯熙微微屈膝,袖中双手紧紧攥着,死死压住了想要冲上去与陈婉瑛拼命的念头。她低着头不看陈婉瑛,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不顾忌场合做出一些难以自控的事情。

陈婉瑛面容带了一丝哀切,叹道:“瑾妹妹年岁正好,还有了皇嗣,怎知这老天如此不公,可惜了......”

“是啊,是啊”

周围皆是附和之声。

“纯熙,莫要冲动。”叶影在陆纯熙的旁边,死死拉着她的手臂。陆纯熙默不作声,袖中手指的指甲嵌进肉里,疼得紧。

陈婉瑛的视线落在低垂着头的陆纯熙身上,眼里漫出得意的笑,她走到棺椁前,距离陆纯熙不过几步之遥。陈婉瑛压低了声音,道:“陆纯熙,你瞧瞧,再得意的人,最终不也还是躺进了一口棺材?”

“谁许你来的!”陆纯熙猛地扑向了陈婉瑛,抬手便去扯陈婉瑛的衣带,她声音沙哑,带着哀和怒,“谁又许你穿红色出现在这里!”

陈婉瑛虽是着粉衣,可就是这样的色彩也还是太艳丽,早就扎了陆纯熙的眼。可她想到苏瑾嫣还躺在这里,她生生压了下去。

然陈婉瑛的话,彻底刺激了陆纯熙。她顾忌不了现在什么场合,她也不愿去想自己做会有什么结果,她现在只想让陈婉瑛受到惩罚!

“你干什么?!”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陆纯熙会这样做,包括叶影。即便她紧紧拉住了陆纯熙的手臂,可也没能阻止陆纯熙冲出去。

陈婉瑛只有一刹那的惊慌,然后她笑了。

“给本宫拉开她!”

很快便有宫人将陆纯熙拉开,陆纯熙奋力反抗,可力气根本敌不过好几个人,她被压制着跪在地上,双眼猩红。

陈婉瑛居微微俯身,在陆纯熙耳边轻声道:“本宫正愁找不着机会呢,你就亲手给本宫送来了。”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纯熙,对陆纯熙道:“以下犯上,罪不可赦,但看在你刚刚没了主子的份儿上,本宫就轻罚吧。”随后对宫人道:“掌捆五十吧,让她记着,不是谁都有本宫这样好的心肠。”

陆纯熙只是盯着陈婉瑛,眼神凶狠。陈婉瑛只觉有些渗得慌,她冲宫人道:“愣着做什么?动手!”

压着陆纯熙的宫人互看了一眼,觉得当着人家先主子的遗体动手不太好,但是看陈婉瑛的脸色,不敢违抗,抬起手,狠狠落下。

“啪”清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众妃嫔也不知有多少是在看好戏。孟子妗倒是有心想要帮陆纯熙说话,可却被艾儿拉住。

正当第二个巴掌要落在陆纯熙的脸上时,“皇上驾到”从殿外传进来。齐烨走进大殿,看着跪在殿中,脸颊上还有鲜红手指印的陆纯熙,脸色极难看。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行礼,掌捆之事便也停下了。

齐烨眼神从陆纯熙的脸上掠过,最后停在陈婉瑛的脸上,他冷声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闹一场?”

陈婉瑛心下一惊,脸上却是浮现出委屈的颜色来,“皇上,臣妾心疼瑾妹妹,所以特地前来送瑾妹妹最后一程,可这陆纯熙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臣妾动手。您瞧瞧臣妾的衣裳......”说着,陈婉瑛牵了自己的衣袖给齐烨看,入眼是一片皱褶。

齐烨在路上就已经接到了重华宫发生的事情的汇报,也知此事确实是陆纯熙做得不妥当,方才那般说也不过是为了护住陆纯熙。可他却是不知,陈婉瑛低声说给陆纯熙的听的话。

“你这身衣裳不适合,回宫歇着吧。”齐烨看着陈婉瑛浅粉的华衣,皱了皱眉。

在齐烨与陈婉瑛说话间,陆纯熙已渐渐恢复理智,听到此言,她蓦然抬头盯着齐烨,一字一顿道:“皇上,您不能让她走!皇上,娘娘绝不是难产而死!瑛贵妃在其中动了手脚!”

陈婉瑛脸上委屈之色褪去,冷冷一笑,“你说本宫害了瑾妹妹?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诬陷!”

陆纯熙语塞,她哪里有什么证据?她若是有证据,又怎会容陈婉瑛站在此处得意?!

陈婉瑛转头看向齐烨,神色又是一变,哀道:“皇上,瑾妹妹没了,作为她的掌事宫女陆纯熙伤心难过本宫理解,可本宫好歹也是一朝贵妃,怎么能容忍她如此给臣妾泼脏水?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齐烨眉头紧皱,厉声道:“陆纯熙,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阿瑾去了,你就不能让她安息吗?!”

陆纯熙血红着眼,不甘道:“奴婢从未在闹,皇上,若是娘娘不明不白的就这样去了,您觉得娘娘会安息吗?让凶手逍遥法外,娘娘会安息吗?”

陆纯熙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在心尖,齐烨脸色愈发难看。

陈婉瑛并不想就这样放过陆纯熙,听陆纯熙此言,只觉陆纯熙都在帮自己。她神色委屈无辜,“皇上,您瞧瞧,她都说的什么话呀?竟如此诬陷臣妾!”

不等齐烨说话,陈婉瑛又道:“臣妾的兄长为辽疆浴血奋战,想要尽快获胜回来看望臣妾,可如今您却任人如此污蔑臣妾。”

见陈婉瑛抬出陈峰元,齐烨眉心皱得更紧。“陆纯熙以下犯上,杖责三十大板。”齐烨虽有心偏袒陆纯熙,可如今陆纯熙毫无证据的说陈婉瑛害死苏瑾嫣,陈婉瑛又抬出其兄长,齐烨实在难做。不得不下令杖责——有沈安盯着,终归不会罚得太重。

陆纯熙哪里肯就这样过去,可她不过一小小宫女,没有任何话语权。在齐烨的眼神示意下,宫人压着她出去,沈安随其后。

见状,陈婉瑛眼中更是得意之色,面上却是温婉小意,抱着齐烨的胳膊柔柔道:“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齐烨淡淡的应了,看着殿中许多人,只觉烦躁。他道:“皆散了吧。”

不少人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齐烨面前露露脸的,谁知闹了这么一出,齐烨直接赶她们走了,心中不由对闹出这桩事的陈婉瑛和陆纯熙生了怨怼。

但不管心中如何不甘,也无人敢违抗齐烨的话,纷纷行了礼离开。很快殿中便空了下来,孟子妗因为不放心陆纯熙,一步三回头,倒是落在了最后。

齐烨不免多看了她几眼,也记起这是与苏瑾嫣交好的,眼神面容便也柔和了几分。孟子妗又是行了礼,才磨蹭着离开。

齐烨走到棺椁前,抬手抚上,入手冰凉。

“阿瑾......”齐烨垂眸,神色温和。

陆纯熙被压制着躺在长凳上,长发散乱搭在脸颊上,看不清神色。沈安叹了口气,劝慰道:“纯熙姑娘唉,娘娘已经去了,你这又是何必?”

陆纯熙不言不语,行刑之人已走到近前。沈安以袖子作为遮掩,往行刑之人手里塞了些碎银,分量十足。

行刑之人是认识沈安的,难免有些惶恐,不敢收下,但见沈安面容和蔼,又恐不收惹其不快,终还是收下了。棍棒落下,轻得很。

陆纯熙上次苦肉计,也是受了这棍棒的,差别一下子就出来了。她微微抬头看向沈安,眸色带着一丝诧异。

沈安却只是对她笑笑,软言道:“纯熙姑娘,皇上惦记瑾妃,对你也是爱屋及乌,你也别让皇上难做。”

陆纯熙抿了抿唇,只低语了一句“多谢”,便又是垂下头,不再做其他反应了。

沈安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杖刑结束,沈安欲唤人将陆纯熙送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谁知陆纯熙站起身又是往殿内去。

“纯熙姑娘,你这是去做什么?”沈安赶紧拦住陆纯熙,心中却是已经猜了出来。果然,陆纯熙低低道:“我要见皇上。”

沈安哪里会在这个时候让陆纯熙进去,立刻命人将各个出口,还有去大殿的路口都给封住。陆纯熙想要冲过去,可她哪里抵得过好几个人。

“沈公公......”陆纯熙看向沈安,眼露乞求,“您让我见皇上一面吧,就一面!一面就好!”

沈安不忍的别过脸,叹气,道:“纯熙姑娘,皇上说了,瑾妃是难产没的,你这又是何必?宫里边儿本就难,你这般,会害了你自己啊!”

“可你也知道,并非如此,不是吗?”陆纯熙抓住沈安话里的漏洞,道:“若当真是难产没的,皇上又怎会是这样的反应?叶影又怎会让我什么都不要再追究了?沈公公您又怎会这样讲?”

陆纯熙知道,若无沈安放行,她定是见不到齐烨的。而即便沈安放行了,齐烨也不会见她。

“扑通”一声,陆纯熙竟是直直跪在了沈安面前,沈安一惊,慌忙避开就要去扶陆纯熙起来,“纯熙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杖刑虽然放了水,打得并不重,但三十大板下来,还是伤了。陆纯熙这么一跪下,腰臀疼得厉害,脸色瞬间就白了。因为疼痛,她声音微哑,道:“沈公公,求求您,让我见皇上。”

沈安摇头,叹道:“纯熙姑娘,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我让你去,你也见不到皇上啊。”

陆纯熙眼神黯淡许多,沉默半晌,她道:“我就在这儿等皇上。”

沈安劝说不能,想着陆纯熙身上还有伤,坚持不了多久,便起身回了。走之前嘱咐宫女看着陆纯熙,只要陆纯熙坚持不住,就立刻将人送回房间休息。

但沈安怎么都没想到,陆纯熙意志力如此坚强。

竖日晨,沈安苦着一张脸,听着宫女的汇报。

“现在呢?她可还在院中跪着?”沈安看了一眼还在呼啸的北风,心尖颤了颤。

宫女答:“还跪着呢。”

沈安头皮发麻,喃喃:“身上还有伤呢,竟能在风雪里跪上一夜。”沈安对宫女道:“你回去看着,若是晕了,就送回房间去。”

“是。”宫女应下,返回重华宫。

“皇上。”沈安端着热茶进殿,齐烨正在处理公务,听见沈安小心翼翼的声音,不由皱眉,抬起头看他,问道:“何事?”

沈安道:“皇上,纯熙姑娘在院中,从昨夜跪到了现在。”

齐烨心尖一颤,想起夜里呼啸的北风,还有从窗户飘进来的冰冷的雪。

“你怎么办事的!?”齐烨摔了茶杯,茶水溅了一地,有袅袅烟雾消散在空中,齐烨脸色难看,说不清是心疼还是生气。

“请皇上恕罪!”沈安知道齐烨会生气,却没想会这样生气,忙跪下求饶。小夏子服侍在旁,也被吓到。

齐烨压下心中火气,半晌,道:“让她去绣房,重华宫不适合她待了。”

“是。”沈安应下,“奴才这就去。”见状,小夏子忙上前扶着沈安出去,另有宫人进来将地上残骸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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