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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宛宛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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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倦抿唇,也不知道方才他们6人“开小会”对付的话他都听见没。

等等……胡馆长好像叫他“尘老师”?

尘倦心里一沉。细想起来这个现在不是胡馆长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只是团队里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就没多想,但现在……可能是他多心了,“老师”这个称呼,在当下社交中更多被用作敬称,职场之中初次合作不明确对方身份的时候,大家大多互称“老师”客气一下。

胡馆长跟他客气什么?说起来胡馆长对他的态度变化是不是有些大了。

厌恶、防备、戏弄,但都不绝对,尘倦还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

不是他自作多情,一群人中,胡馆长最先看到并与之交流的人一定是他。

他很在意我吗?尘倦疑惑。

楚未尽抬肘戳了戳他,尘倦才回过神,走进门。

胡馆长:“这里老旧了些,上千年的老楼了,脚步轻些。”

走进藏书楼内,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蹿。楼内光线昏暗,几盏摇曳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雕花书架,书架采用的红木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雕刻的花鸟鱼虫图案不再栩栩如生,反而扭曲变形,像是在痛苦挣扎。

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画中的山水花鸟犹在,但画面中央被空了出来,从构图来讲,原本这里该有一个人,人才是画面的主角。

现在人物却不翼而飞了。

“当心。”尘倦目光被字画吸引,楼中央的盘旋楼梯不好走,他险些踩空摔下去。

胡馆长扶住了他。

他们来到了二楼。

踏入二楼地板的一瞬间,他的喉咙开始发痒。

尘倦立刻退了回去,痒意消失。为了确认,他在台阶上又上又下试了两次,不是错觉。

“呵……”胡馆长回头,看着见尘倦不上不下的举动笑出声来,“尘老师,祝你好运了。”

说罢便化作青烟消失了。

胡馆长一走,5人松了口气,终于敢说话了。

“二楼地板是烫脚吗,不能上?”楚未尽不信邪,越过尘倦上楼,没有任何阻碍好生生地上去了。

“没问题啊?”楚未尽踏步,除了落灰没毛病,很结实。

尘倦道,“你把手边的油灯拿到角落里去,面朝墙角,灯举过头顶。”

“啊?”楚未尽脑子还没转过来动作已经到位了。

半分钟过去了,楚未尽要放下手,被制止。

五分钟后影子没有明显变化。这说明二楼的环境是针对读者的,进入就开始“纸化”,对管理员的影响不明显。

“楚未尽、鲁峰和我上楼,其他人退回一楼等待。”尘倦话音一落,徐姐就不乐意了,“我一个人在楼下等就好,不耽误他俩做任务,尘老师把小峻和妹崽带上吧,多个人多份力。”

“我先探探路坚持不了多久,你们先休息,之后就轮到你们了。”尘倦让3人安了心,掏出曙光商城兑出的帕子捂住口鼻,上楼了。

3人进入后,仿佛有一层黑膜将二楼包裹,从楼下完全看不清楼上发生了什么,仿佛二楼成为了单独的空间。

二楼内,尘倦只觉得整个空间被包裹了一层灰黑色的“幕布”,幕布衬托下此前看不见的透明“阿飘”现在便能看见了。

“这都是什么?!”人也就算了,半人半鱼的鲛人、似人似猴的山魈都是什么鬼,飘着吓死人了。

楚未尽麻了,蜷缩着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贴着墙壁站着,好像这样会安全一点。

“应该是本土管理员在升维前的状态……这里是本土管理员的‘孵化池’。”尘倦说话断断续续地,气息明显弱下去了。

尘倦:“你还记得昨天选的书吗?”

“《酉阳杂俎·支诺皋》。”虽然名字很难记,但楚未尽刻意去记了秒答出声。

“你是说,书里角色要升维成为管理员,我们被降维很有可能成为纸片人被装进书里。”

尘倦欣慰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

鲁峰:“这样的话,我们直接把书毁了不就完了?书都没了我们没法变成纸片人了,降维自然会结束。”

尘倦颔首,“目前都是猜测,试试看吧。”

两人有了明确目标,就要去找书,楚未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尘倦,“尘老师对应的书是哪本,我们顺便帮着找?”

尘倦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哦,他的‘沉迷’对应的是哪本书呢?徐姐、妹妹、鲁峻都看了书才会‘沉迷’,他们都有明确的书名去找,那他呢?

尘倦摇头没想明白,“昨天的十本热榜书都一起找吧,记得几本就找几本,找到了就开始测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未尽和鲁峰点头,分头去找了。

两人走后,尘倦压紧的嗓子松了一刻,脓血伴随着肺部破碎的组织从食管上涌,吐了半张帕子。

症状转轻后他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扛过去了。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要遭受的痛苦是一定量的,他忍过一次进度条就能往后走一格,也算得上人生中的一个“进展”了吧。

比起千篇一律的现实,在副本里他难得体验到活着的真实和刺激,怎么不算是一种突破呢?

尘倦这么安慰着自己,度过了最难受的一段时间,恢复力气后又继续投入探索。

他无视空中半透明的各种书中角色,扶着墙把二楼走了一圈,在书房区停下了,这里有一套桌椅,文房四宝齐备,

他走上前去,拿来墨块和砚台开始研磨。

“先生,我来吧。”叶限出现在了书桌对面。

【什么情况,叶限是《酉阳杂俎·支诺皋》里的人物吧,她的猎物不应该是楚未尽吗?】

【我比较好奇尘老师为什么磨墨?】

【大脑的容量是有限的,在线索过多理不清关系时借助纸笔写下来能减轻记忆负担,让精力更集中在推理预测,会更加高效。我在讲复杂的事时也习惯手里握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建立关联,这样的思考和讲述会更有逻辑性。】

【哇!蓝色的评论,是高级志愿者!】

【学习了!我下回也试试!】

叶限磨墨时,尘倦一直在观察,视线停久了叶限才抬眸快速扫了他一眼,侧身回避藏住了脸,单纯又害羞。

尘倦索性开门见山了,“你升维的猎物是楚未尽,为何要来找我?”

叶限没明白“升维”的确切意思但也弄懂了尘倦问题的指向,温柔回应:“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他。”

尘倦心想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害他所以来找的自己?合着自己是什么应该被压缩的替代品吗?

念头一闪而逝,快得尘倦都没来得及察觉他刚刚的抱怨。

“先生在的时候没这么麻烦的,得先生点拨便能脱离书本在书院内自由行走,我是先生点拨成的书灵,先生教育过我们不得做戕害生命的事。”

病重之后脑子也不太灵光了,尘倦将这话在心里“反刍”一遍才理解话中的“先生”不是指他。

“你说的先生,是金狐的恩师?”

叶限点头,“先生法力无边,洒脱博学,只是身患重病无法自救,很多年前就离我们而去了。”

尘倦对“恩师”的印象还停留在胡馆长讲的泼脏水的故事里,以为“恩师”只是个命运多舛的普通人,胡馆长和恩师在他脑补里是狐狸向书生报恩的故事,现在听着不太像啊。

恩师竟然是仙人?

尘倦要再问,墨好了,叶限已自行退去。

尘倦提笔,纸面上落了三行字,第一行是“胡馆长、恩师、书院”;第二行是“进入者、本土管理员、志怪图书馆”;第三行时尘倦直接落笔在最高处,是“规则”两个醒目的大字。

规则是博弈的产物。如果这个小世界金狐可以完全掌控,那就不存在约束他的规则一,规则应该全利于他,但现在不一样,金狐被约束着。

尘倦落笔将“胡馆长”“本土管理员”圈起来连在一起,在“进入者”和“本土管理员”之间写了画了个叉。如果说,胡馆长和本土管理员是同一阵营,目的是降维进入者将他们留下;那谁在约束胡馆长并保护进入者呢?

宣纸上只剩一个人名,尘倦得出了一个推论——帮他们的是“恩师”。

“叶限,你还在吗?”尘倦扬声一喊,闷咳声接连而至,毛笔猝不及防砸落纸面,污了字面,尘倦蜷缩在座位上,一杯热茶出现在桌上,“先生请用茶。”

尘倦怕她又不声不响飘走了,伸手去抓她,却从她的虚影中穿过了。

“先生的朋友很厉害,我该消失了。”叶限平静道,“一开始先生点拨我成人只是为了陪伴金狐大人,先生大限将至,放心不下金狐大人,先生说金狐大人喜新厌旧,怕他离开后孤单,这才布设法术助书灵成人。”

话里又有指代性错误,尘倦皱眉。前半句的“先生”指的是自己,应该是楚未尽那边有进度所以叶限不久后会消失;后半句的“先生”指的是“恩师”。

她是分不清还是故意混作一谈?

“这些年来了很多外来者,他们对待金狐大人谄媚有之、欺瞒有之、谩骂有之……他们用很多奇怪的法器诅咒大人想他死,但我只觉得大人可怜。先生你觉得呢?”

“立场不同罢了,各种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尘倦觉得自己说得很中肯,对叶限口中的“可怜”没有直观感受。

有什么可怜呢,因为他提心吊胆甚至被压缩成纸人的志愿者就不可怜了吗?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选择了就要付得起代价,这是他从小就懂的道理。

“先生还是这么冷漠。”

理性告诉尘倦叶限话里的先生是指“恩师”,但叶限望向他掷地有声的时候,他感觉这种控诉和指责是冲他来的?

这种自然流露的情绪让尘倦下意识反思自己。

可笑,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总要反思自己?

万一错的是别人呢?

“你在指责我?”尘倦反问。

“叶限不敢。”

尘倦垂头,扫见纸面上的分析,思路瞬间拉回,现在最重要的是“恩师”代表的立场,至于恩师是谁,叶限为什么认错都是下一步的事了。

叶限说是恩师留下了点书成灵的术法,为了让书中人能陪伴胡馆长。但胡馆长不需要陪伴也懒得约束,书中人也并非各个如叶限一般乖顺感恩,他们想彻底成人。

进入者成了他们达成目的的猎物。

这么说……这位“恩师”才是始作俑者?

“最后一个问题,先生的法术怎么解除?是不是解除了我们就能离开了?”

叶限的身影越来越浅,晦暗不明,她没听见似的缓缓下跪、叩首,在飘然消失之际留下最后的话。

“叶限拜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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