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意外的。没想到你连他们都有人认识，人脉好广泛。”回去的路上，你坐在副驾，感叹道。

“原来你意外的只是这一点啊。”小哥哥如此回复道。

“呃……”你想了想，道：“还有件事也挺意外的。你突然靠我身上，你不觉得有些社死吗？”

“喔……有点社死。”他在开车，目视前方，正襟危坐，没有看你。

你看向他古井无波的侧脸：“怎么了吗？”

“只是这种程度就社死吗？那下次当着他们的面，亲你怎么办？”

“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你不是一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亲热的人。不如说，你其实讨厌这样做：“这个根本不好笑。”

“生气了啊。”他的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摸索着抓住你的手：“不会的。既然你不喜欢，就不亲了。”

“哥哥根本舍不得被他们看到你被亲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迩迩不去跟他们出去吃就好了。”

“你……”你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某种讯号，正欲仔细分辨。

“开玩笑的。”他却擅自结束了这个话题：“外面的吃的不太卫生吧。为了健康着想，下次还是建议你多吃点哥哥的爱心营养晚餐吧？”

“噢。”确实是他做的比较好吃，且符合你的胃口。

“怎么，吃了烧烤，”

虽然你尽量不和他建立联系，不习惯被他独占，不想跟他继续深入了解，甚至看似冷漠地只回了一个字。

但是其实你又口是心非地突然喜欢此时温暖的片刻。

并不是只在回忆中的，那虚幻的日光。而是就在晚上的城市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此时此刻，感受到的一点熨帖。

“哥哥。”

“恩？”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

“那过来，亲哥哥一下。”

“你在开车……”

“恩，所以不能乱动。”意思是等你亲。

“……”什么流氓。

城市路灯微微照亮他的侧脸，撇去轻佻，故作正经。你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

你看到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你感觉到他攥紧了你的手。

“好纯情啊，迩迩。”

“？”

“等会回去，让哥哥亲你点其他地方吧。”

他用手指微不可察地搔了搔你的手心。

等刚一进玄关，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你按在墙上，低头亲了下来。

你被他强势的气息所笼罩、所迷惑。

所以当他问你“硬不硬？”的时候，你已经迷糊了。

“啊……这个……很……”你脸又烧红。

他又朝你笑了下，带着点低哑的气息：“我说你的后脑勺。”

你这才注意到，他把手垫在你的脑袋后面，抵着冰冷坚硬的墙。怪不得你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不像以前别的前男友总是毛毛躁躁的……

“你故意的吧。”

在无尽的黑夜，继续挥霍感情，忘掉了曾经所有的眼泪。你如达云端。

但是裂痕在开始就存在，只会继续增长、扩大。

*

你的高中同学又约你出来。他太热情了，而且跟他出来玩的体验感也不差，几次的邀约里，你总会答应一次。

你们在射箭馆，他教你射箭。

“所以，他是你的现任男朋友啊？”

“唔……”你也是想了好一会，才含含糊糊道：“也算是吧。”

如果说不算的话，会被发现是个对待感情极其不认真的人吧。虽然可能已经无药可救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应该也明白你在感情中的冷漠之处。

但是，你自认为之前的你只是比较冷漠而已。现在对待小哥哥的态度则是最为恶劣的一次。

“算是？”高中同学笑了笑：“那其实不是吧。”

他敏锐得可怕。

你闭口不言了。

他握住了你的手腕。

你惊讶地看他。

“当时你说我根本不懂你也不够喜欢你，所以提了分手。我后来也想了很久，要怎么样才能更了解你一些。”

救命，那个借口是你乱说的啊。分手可能大部分原因都是你不对，但是你却总是喜欢率先指责他人，让他人陷入莫名的自责中，而不是责怪你。

“……难道真的是我分不清朋友和恋人吗？是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出于保护欲吗？”他说：“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你也没必要想这些吧。”你已经快把高中的事忘光了。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去找你，在搞清楚这件事之前，也没有交往过任何其他人。”两个人的射箭馆，虽然隔着黑色的射箭手套，但是你能觉察出他握着你的掌心正在发热。

你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看似跟你聊过去，其实却是在说着类似告白的话。

“但我觉得你分手得不对啊，我现在还是觉得你很可爱，这种心情为什么不算是喜欢呢？”

“我当时只是说你不够喜欢……”你声音越来越小。

“而且我发现了，你好像根本不是纯情、柔弱、善良的那种人啊。”他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

“说别人什么呢？”你以为他在说你坏话，下意识反驳。

“好像确实是我以前不够懂你。但更加了解以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他笑起来，露出牙齿，依然很阳光的样子。

“……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都快把你绕晕了。

“所以，看在我一直努力思考、积极了解你的份上，能不能跟我多说点和他的事情？自从再次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你好像总是有些心事啊。”

他直勾勾地盯着你：“作为以前最好的朋友，可以跟我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