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做好，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江寄余举杯敬陆妈妈酒：“祝陆妈越来越美，健康，暴富！”

陆妈妈乐呵呵地笑着：“好好好，也祝寄余天天开心，越来越帅！”

陆舟逝在旁边也举杯：“妈，这些年你辛苦了。”

他这句话一说，陆妈妈瞬间红了眼眶：“有什么辛不辛苦，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你也是，要多笑笑，放轻松点，我们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总归也算衣食无忧，健康最重要，其次是要开心。”

陆妈妈知道他这两年除了要上课，参加学校活动，还要兼职，把自己忙得团团转，很心疼。

陆舟逝：“嗯。”

江寄余见气氛有些沉重，笑着活跃气氛道：“敬健康，开心～”

……

吃完饭，三人坐到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陆舟逝坐在中间，江寄余坐在他左手边。

喝了酒的江寄余有些微醺，靠着沙发低头玩手机。

陆舟逝看了他一眼：“叔叔阿姨有发消息吗？”

江寄余头都没抬：“没有，他们估计不记得今天过年吧。”

陆妈妈：“寄余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拜年？”

江寄余：“算了吧，估计都在忙，我打电话过去还打扰人家。”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却如此生疏。

陆妈妈看了眼儿子，示意儿子安慰安慰，自己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刚刚没吃饱，再吃点东西，你们自己玩哈。”

江寄余抬头看了眼，本来想跟着去厨房，却被陆舟逝拉住了手。

“去放烟花？”

江寄余眼睛亮了亮：“好！”

这样应着，江寄余就要往电梯走去，陆舟逝连忙把人拉住，拿过一旁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羽绒服，帮江寄余穿上。

“外面很冷。”

两人坐室内电梯上了楼顶，江寄余才看到自己前些日子买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欧被搬了上来。

“我只放了一点点在楼顶，你什么时候全搬上来的呀？还有些好像不是我买的。”江寄余看着地上的烟花，问陆舟逝道。

陆舟逝：“我买了一些。昨天搬的，借了辆小推车，很方便。”

江寄余：“哦哦。”

陆舟逝让江寄余在顶楼阳光棚里的休息椅上坐下：“你坐这里。”

江寄余乖乖坐着，看他走远，点燃烟花。

咻——

砰——

绚烂的花火在天边绽放，凋零，一朵接一朵。

江寄余仰头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陆舟逝身上。

陆舟逝也抬着头看烟花，似是感觉到了江寄余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见江寄余真的在看自己，便抬脚走进阳光棚。

“好看吗？”

阳光棚里温度如春，种满了各种植物，因为平时有专人照顾，在这样的日子里依然有许多花开着。

江寄余看着陆舟逝，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半个头了。

“你……”江寄余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好看。”

“还有很多，要现在放还是等零点？”陆舟逝问他。

江寄余看了眼时间，才九点，离零点还早。

“都放了吧，阿姨年纪也大了，早点睡好。”江寄余道。

陆舟逝：“你不守岁？”

江寄余：“没有这个习惯。”

他一直都把过年当普通的一天过，不管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没有人陪他守过岁，他也不想迁就任何人。

除了高三那年在陆家，为了不表现出异样，江寄余陪陆舟逝跨过零点才去睡觉。

但今天，他不想再掩盖什么。

他就是一个没有仪式感的人。

任何节日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陆舟逝没有勉强他：“那我把烟花放完。”

烟花易冷，绚烂短暂，等烟花放完，两人走进下楼的电梯，江寄余忍不住问陆舟逝：“我是不是很扫兴？”

说要放烟花的人是他，不想熬夜跨年的也是他。

陆舟逝：“怎么会这么想？困了就睡觉，尊重自己的感受，有什么扫不扫兴的。我们又不是外人，不用客气。你如果困得要死还硬撑着陪我守岁，我才会觉得扫兴。”

江寄余抿唇，看着陆舟逝侧着的身子站在自己身旁，突然生出种踏实感。

这家伙，好像成长为可靠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