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余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吃饭的时候扯到嘴角，嘶了一声：“我喝醉了还会咬自己？也是很奇葩。”
陆舟逝看着他，眼底有难以察觉的愧疚。
他也是第一次接吻，没经验，才会不小心把江寄余的嘴唇咬破。
“下次不会了。”他说。
江寄余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咬的，你保证什么？”
“……咳咳。”陆舟逝假咳了两声，给他夹菜，“快吃，菜都要凉了。”
江寄余觉得他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们今天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吧？”江寄余问他。
陆舟逝有些心不在焉：“嗯？嗯，都正常。”
江寄余：“小安表现怎么样？”
陆舟逝：“都是小学生，他不至于应付不过来。”
事实上，安信许表现非常好，学生都很喜欢他。
江寄余点头：“嗯嗯，顺利就好。”
“我妈叫你今年过年去我家。”陆舟逝想起正事还没说。
江寄余：“你家不是还在重新装修？”
陆舟逝：“到我家面馆吃团圆饭，除夕不营业。”
江寄余：“到时再看看吧。”
他不想在这种特殊的节日去打扰别人。
陆舟逝：“还是要我和我妈过来你家一起过年？”
江寄余：“我真没事，阿姨想多了，那么多年我不也过来了。”
江寄余的父母从来不过国内的节日，又或者他们只是不和江寄余过节。偶尔想起会打个视频说上两句话，没想起也就那么过了。
认识江寄余七年，陆舟逝也从没见过江家父母：“你爸妈真的很不负责任。”
江寄余从来不认为那两个没见过面的人是自己爸妈，充其量也只能算原主爸妈，跟他没有关系：“不说他们。”
陆舟逝看他突然变得沉默，抿了抿唇：“算了。”
“我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江寄余反过来安慰他，“我现在有朋友，也有关心我的长辈，不愁吃不愁穿，已经很满足了。”
陆舟逝温和地看着他，抬手蹭了下他的脸颊：“嗯，我陪着你。”
不知为何，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粘稠，江寄余感觉呼吸都沉重了些：“快点吃，吃完我去洗个澡，昨天你没帮我洗澡吧，黏糊糊的。”
陆舟逝挑眉，一如既往从善如流应道：“下次一定帮你洗。”
“……”江寄余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能敷衍地哼哼了两声揭过。
……
二楼主卧浴室，江寄余沉入放满热水的浴缸，轻舒了口气。
被温柔的热水包裹，果然舒坦。
他不由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梦里掉进温泉的感觉却不如现在这样舒服，梦里的水像活水漩涡，把他的身体挤得生疼，肺里留不下一丝空气，几近窒息。
真是个奇怪的梦。
目光落到水下，江寄余才发现自己腰上红了一块。
大概是昨晚上陆舟逝扶自己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哪里了吧。
江寄余伸手轻轻揉着腰：“陆舟逝这家伙就不能小心点嘛。”
洗完澡，全身发软地躺倒在床上，江寄余却没有多少睡意。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陆舟逝也在洗澡，客卧的浴室里，他站在花洒下，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昨晚主卧的情景。
他太紧张，又没有经验，只知道唇贴着唇蹭、咬，连舌头都不知道伸。
江寄余探出舌尖的时候，他太过激动才咬破了他的唇角。
被咬疼了的江寄余立刻闭上牙关，再不许他挨近。
他只能哄着把人抱到床上，看着他很快睡着。
昨晚靠得那么近的人，今天似乎又变得那样遥不可及。
……
“陆舟逝！”
门外突然传来江寄余的声音。
陆舟逝在水流下睁开眼。
“你在洗澡啊？”
江寄余靠着门问。
虽然江寄余是明知故问，但陆舟逝还是认真回答他：“对。”
“那你洗你的，我是来问你，你昨晚上到底怎么扶我回房的，我腰上磕了一大块红印子，疼死我了。”江寄余抱怨道。
腰上的红印子？
陆舟逝回想起昨晚把人抱在怀里亲吻，江寄余的腰又细又软，他一只手几乎就能握住。
没听到回答，江寄余不乐意了：“你负不负责啊！”
陆舟逝：“等一下我去你房间帮你抹药。”
江寄余这才满意：“那你洗快点啊，我很困了。”
看着浴室门上映着的阴影远去，陆舟逝收回视线，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
江寄余在床上翻来滚去，等了半天不见陆舟逝过来，正要过去埋汰他洗澡速度跟女生一样，房门就被从外打开。
“还没睡？”陆舟逝拿着药膏走进来。
江寄余坐起身来，盘着腿坐在床上：“你洗个澡怎么这么慢？我都快睡着了！”
陆舟逝在床边坐下，淡定地戳穿他：“睡了一整天了还睡得着？”
江寄余：“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先躺下，哪里红了？”陆舟逝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倒。
江寄余没坐得很稳，陆舟逝轻轻一推人就往床上倒。
“嗤。”
一声轻笑响起。
“！”
江寄余觉得自己受到了嘲笑，反手拉着陆舟逝的衣领把人也拽倒了。
陆舟逝反应及时，手掌一撑，好歹没压着人：“怎么了？”
江寄余躺在床上，陆舟逝撑在他上方，低头看他。
两人都刚洗过澡，用的是同款沐浴露，相同的香气碰撞，融洽升温。
空气突然又变得粘稠起来。
“这样躺着我脸上的肉是不是往下掉，很丑。”江寄余开口。
陆舟逝失笑，坐直身子：“不丑。”
他一离开，江寄余马上重新坐起身来：“不丑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陆舟逝：“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他这时候夸江寄余可爱，在江寄余听来跟说他傻没什么区别。
空气却仿佛被稀释过浓度一般。
连带着呼吸也轻松了些许。
江寄余脸颊温度降了些，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背过身子，掀起腰间的衣服：“快点，给我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