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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脑子迅速反应其数字并跟自己的年纪做对比,再看有着尖耳朵大尾巴的巴螺迦修那青年。
确切地说,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有想过是不是长得年轻,结果真就是死得很早啊……
1
逝者的灵魂偶尔会因地脉泄露而出现。
但从次数来看,学者还不叫博士的时候就觉是有什么因缘。
鉴于他从被赶出家乡到被赶到雨林,期间偶见的都是同一个。
尖耳朵大尾巴,巴螺迦修那的特征,却有着极强的雨林生活习惯。
如今的巴螺迦修那还在沙漠到雨林的过度阶段,至少在服饰上,沙漠风的服饰还没到只剩下外巾的程度。
虽然在沙漠他会把外巾摊开面积,以便挡风沙。
还有。
没有几个沙漠人会留着一头长发,散着,还护理得跟尾巴似的油光水滑,没抖出沙子都算不现实。
当然,人都死了,还讨论什么现实。
即使他依旧可以蓄力一箭射死沙漠的魔物。
2
据说从地脉中显现的人都是将死之前的模样。
从雨林的角度,他死得算早,但在沙漠,死总是平等地分布在各年龄。
不因年长,不因年幼,不因年轻……当一人行走在沙漠时,稍不注意,沙尘随时都会掩盖,就像从没有过。
彼时的博士顺着光来到地脉泄露处,但很遗憾,这里即没水,也没实物。
只有一个巴螺迦修那,映着地脉的光,顺着声音转头看来。
改正:是一个仿佛地图拟人的巴螺迦修那。
仿佛有指引般,他很轻易地就带着人到一处绿洲,顺手打了两个枣椰下来。
此时被尾巴卷着带着移动的小孩已经挣扎得没力气了。
当然,他本来就又饿又渴就没多少力气,双手耷拉在尾巴外,连枣椰都有些抱不稳。
“提纳里,”巴螺迦修那自称道。
3
他来自未来。
只是因地脉记录所有而意外来到过去而已。
4
“…从最后来说,我们算战友。”
提纳里说:“即使你来支援时我很想射箭把你打下来。”
“听起来我在高处。”
学者抬头看无郁稠林,又要爬了。
比起上头的超大蘑菇,巴螺迦修那显然对地上的树王圣体菇更感兴趣,至少在能吃这件事上学者承认占优。
提纳里低头瞥了眼他的教令院配套平底鞋,有些意义不明地嗯了声。
“我们曾并肩作战过…好吧,不算并肩。”
鉴于这时候的学者已经有些高过他了,只是耳朵还在跟呆毛似的顽强地增加高度,仿佛有效似的。
“那是上一场战争的延续,有人这么称呼,”站在高处,远望奥摩斯港及海,那座巨型遗迹被绿植遮掩,“于是,战争理所当然般爆发了。”
“无人可免。”
战争自然会有伤亡,他死了,就有人活下来。
“她会接替我,带领他们一起走下去。”
5
“我只是个巡林官。”
雨林的,巴螺迦修那强调,但现在是在沙漠。
智慧的田圃拒绝了他,他不意外,只是可惜了资源。
现在穷得只剩下他自己跟一只偶尔会出现的绿洲指引狐。
狐并不惧怕绿洲驻扎的魔物跟喝水的动物,他当然不怕,而等学者提取完冰雾花,素论派的合成就够他发挥了。
前提是有合成台。
沙漠真的是太穷了。
所以他几乎没带犹豫地就跑到另一处。
有着沙漠夜晚般的低温,却至少是一个国家。
6
他并不支持他的研究,却也不阻止。
“我让你停下,你会停吗?”
他问。
答案当然是不会。
所以没必要。
何况他早知道了。
7
当机械变成战争武器,雨林燃起大火,水系神之眼难以扑灭,雨也亦然,河水被污染,浓烟几乎遮蔽天空。
他们看不见草神随众神前往的天空,只见战场的余波从天空坠落。
璃月的震动在一点点扩大范围,大地破裂露出树根,海水在上涨,半淹过奥摩斯港,临近枫丹的沙漠已经被淹没。
战争已经开始了。
随着一声巨响,教令院被砸穿,雨水灌入智慧宫,顺着走道流出,在里面避难的人的鲜血将其染成不同程度的红。
无人幸免。
非常时期,已经不是在意过往的时候。
人们也更在意神明要掀起战争,为什么要带来灾难。
须弥不似璃月经历过魔神战争,五百年来也是困扰于死域与魔鳞病,记得过往的存在也早将那份记忆化作力量而消耗掉了。
有人咒骂,有人祈祷,有人行动,却都不知何时结束,只能通过枫丹的机械鸟报得知外界。
冰雪再度笼罩了蒙德,璃月受灾于地震与海啸,猎犬撕咬着雷神留下的雷暴,枫丹的雨不曾停息。
然后。
神之眼背叛了他们。
准确地说,或许应该称是代价。
“拉娜是优秀的巡林员,我很遗憾。”
他说,“她在没有得到神之眼前便能独自清理鄂群,协助清理死域……我曾想她是否没有获得神之眼会更好。”
至少她会还活着。
比起他跟柯莱,她获得的时间还短。
在那之前,没人知道神的目光,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诅咒。
说句不好听的,邪眼起码知道会有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神之眼……
如果都有代价,我们又无力量,邪眼为何不能成为一种选择?
8
虚假之天如镜子般破裂,落下一片又一片,像花神诞祭飞舞的花、彩纸,明明是白天,却突兀地有着一块星空。
又一棵树燃烧着倒下,已经没有了飞鸟,河流在蒸发。
圣树支撑不了多久。
世界在毁灭。
——有人说之后是重生。
他们会来到新的、美好的提瓦特。
然后重复。
就像游戏一样,直到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