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对方还在讲，讲按「生产日期」，他其实比提纳里小。

——也就比他们相识多一两年。

提纳里想了想，感觉自己从原告变成了被告。

——总不能说这家伙的脑回路清奇跟幼稚任性是因为年龄吧。

设定跟实际年龄是两回事，让待净善宫五百年的失忆草神出来，一时间的管理能力还不如熟手。

就像理论跟实际是两回事，得让理论落实成实际，从不懂到熟悉，皆需一个过程。

所以。

——你想干嘛。

未成年buff对冲？

往前倒几年提纳里可没成年。

生理未成年vs实际未成年？

考律师证考串成枫丹论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讨论性别正确。

这种换个机体就行的事需要讨论吗。噢，按你喜好来调整确实需要。

这倒是不必，即使是阿巴图伊也不能轻易接受人的意识像机械零件一样换个地方，对想让机械拟人的后辈来讲太超前了。

对前辈来讲就好接受吗？

——被迫接受怎么不算接受呢。

而且别说生产日期了，除了意识，他身体总得要替换掉老旧的零件，只会越来越新。

总有那么一天，连意识也会被更新。

——也不一定。

说不定会像虚空终端一样。

可虚空终端只要想，就能被轻易关闭。

教令院如大贤者自然不会关闭，他们都习惯了神明产物的便利。

——若神明想呢？

——制造出虚空终端的神明想呢？

他们就只剩下接受这个选择。

听起来像是你也会被关闭一样。

说不定呢。就像机械一样，会关闭，会更新，会覆盖，会被丢弃。

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会自闭，会学到新的知识，新的知识代替旧的知识，无论知识还是人自身都会被丢弃。

听着真是悲观。

是事实。

坏事是容易印象深刻，却也不全是坏事。

但虚空终端确实是个问题，就像近来有学者报告宣称死域在加速，气温在上升。防范于未然，总是比突然面临要好。

可就像建房子，谁能想到会突然出现死域？都是挨过教令院毒打的人，资金链断了而停工都比天灾好接受。

未来的事总是难以预料，不妨先过好现在。

……

比如讨论下未成年buff对冲？

这还是算了。

本来对机械冲就挺那啥了，啊，心好累，他这年纪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为什么要自找风雨——喔，还是自己来的。

看天气明天下雨，还是先备把伞吧，他尾巴防水其他可不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