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博士」合作过。”

博士！派蒙吓得猛地向后。

“彼时他并未这么自称。从学术角度，他的提议很有吸引力，”提纳里自然不拒绝，“但很快，我们就出现了分歧，进而结束。”

“……”

“没了？”

提纳里点头，表情看她像在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故事刚开头就没了，派蒙一颗好奇心卡得难受，至少说点‘研究什么’‘为什么分歧’之类的吧。

这事要说起来其实没派蒙想象的精彩，细说更是普通，普通的研究至冬的植物而已，至冬的环境一直是个问题，单食物都被迫多是进口。

分歧则体现在他们的观念不合，即常说的三观不合，学术是一方面，但相处也是很重要，言行总是容易暴露一个人的本质，所以提纳里倾向靠相处来认识。

而「博士」，暂且不提其他，就像旅行者说的「切片」，不知道是不是「切片」的缘故，他认识的那个着实是有些难理解脑回路。

倒也没太难，就是相处得，提纳里有时很想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一个够吗？需要其他吗？对方捧着头很热情地推荐倒霉蛋。

他的精神状态提纳里不清楚，这乐子人在「博士」中估计也是个炸裂的存在，但提纳里的精神状态一定不好。

差异性导致他在禅那园见着人时，脑海中就闪过了句：你在装什么。接着对方每说一句，他脑海就自动闪过好几句吐槽，这都是他被整出的精神伤害知道吗。

所以在进一步加重之前，提纳里选择放过自己。

就实际而言，对那人来讲，这课题不怎么重要，也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将自己改造成机械的人，又怎会在意植物，他连食物都不需要。

所谓的成果，只是他的顺便，就像富人手指缝间落下的摩拉。

就如他自称的「完美之物」，常人的难题对他就像1+1=？，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思考这么久，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结果吗。

他们确实是因为观念不合而分歧，进而结束的。

单从底线而言，正因不碰，提纳里才被赛诺所认可，但他不是，从露出上半张脸的机械眼的那一刻，道德与伦理就成了跳花绳的绳子。

——你是想陪他跳得更欢，还是套脖子上？

他对生命没有敬畏，并对生论派的观点嗤之以鼻，若说为了智慧，他不也是？

明明同样都是活体解剖，为什么教令院的就是合法呢？难道因为对象是「人」，而不是「动物」，所以他就是错的？

啊啊，难怪须弥的医疗还停留在吃药。医疗系统说是免费，结果不还是要看药材决定价格，然后穷病继续穷死。

讲真，如果将植物、蕈兽试作生命，那为什么还要清理蕈兽？不就是因为它们会攻击对人有害，对植物的嫁接也因为结果对人有益。

所谓判断标准，皆是对人是否有利，显然，他属于不利。即使在医术上颇为超前，却是拿命填出来的，可之后运用不也能救更多人？

只要能用，残缺就能填补，就像跟玩具换零件，肢体没了，那就换义肢，皮肤缺了，那就像树皮般移过去——你能否认这些是错的吗？

本来吧，他们所处的环境就不同。须弥烦恼于魔鳞病跟死域，至冬先是环境，接着是靠近深渊，发展的是军事。

——将须弥代到至冬，未免有些太「甜」了。

所以他们确确实实是因为观念不合而分歧，进而结束的。

不过如今再怎么说，他认识的那个都已经没了——但回想起来还是很想拧他的头。

正所谓退一步气死，他当时没来及回怼，禅那园没空闲，现在真是半夜回想，越想越气。

能明白他回怼都列出多条问答，规划得明明白白，结果没处说的郁闷吗！类比就是赛诺想到了笑话但话题已经过去了。

嗯……继打牌的那个朋友，旅行者想，赛诺又被狙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