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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花瓶女(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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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之情也是情感的一种,”殷尘大义凛然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姑娘莫要再度靠近我了。”

说着,他还十分乖觉朝着旁边退后一步,表示和郝敏泾渭分明。

“你这儿郎倒是有趣,”郝敏继续笑着说道,“我只不过是看你的年龄还小,正是情窦初开锋芒毕露的时候,所以对于你和楚楚这段命中注定无疾而终的恩怨情仇提前安抚罢了。莫非你还觉得你我今日初次会面,我会对你一个毛头小子一见倾心情根深种,然后寡廉鲜耻动手动脚投怀送抱吧?”

“这个自然没有可能,”殷尘再度羞红脸颊谦逊谨慎说道,“鄙人知道我的容貌丑陋,纵然在桃李书院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却也没有多少真正如同先生一般慧眼如炬宅心仁厚的好人愿意将我当做和他们别无二致的普通的同窗对待,更多的是冷眼旁观和视若无睹,甚至有时还会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恶言相向嘲讽几句。”

“哦?”胡乾这时转变一直看戏的语气和态度,安抚殷尘说道:“我想羞辱你的那些弟子多半属于嫉贤妒能,为了得到苏先生的欣赏和重视争风吃醋罢了,凭借你的才学和能耐大可不必理会他们,须知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故而阁下现在遭受的困境明显只是一时的,贫僧相信假以时日,只要你肯坚持不懈埋头苦读,等到下次春闱必然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在这,我想提前送你唐朝诗人高适的《别董大》当中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作为等你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一鸣惊人的贺词。”

“多谢,”殷尘听闻李絮忽如其来猝不及防的夸奖与鼓励,不改容易害羞的稚嫩姿态又再低了眸子和头颅轻微唇齿开合说道,“只是了解我的人,比如老师,说我虽有萧何与李斯的可以辅佐帝王的盖世才能,只是可惜性格过于孤僻内敛甚至固执,若是能够出身书香门第簪缨世家,或许可以踩着祖辈给出和遗留下来的资源成为一个精忠报国碧血丹心忠肝义胆最后名垂青史的直臣,同时也是难得一见绝无仅有凤毛麟角导致空前绝后的忠臣,甚至混迹官场到了最后只会变成一个无依无靠不得善终的孤臣。”

“我猜也是,”郝敏抱臂看向殷尘的眼里有光,然后插话说道,“凭借你的性格,若是成了刚正不阿的直臣,约莫就和当朝御史台的那些言官一般古板无趣,总是自诩清如水明如镜,睁大自己铜铃似的眼睛随时准备抓获自己同事的错处和把柄在太皇太后那里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继而舞文弄墨在每日呈递上去堆积如山的奏折上面慷慨激昂大放厥词陈述对方罄竹难书的滔天大罪刷新业绩和铲除异己结党营私。当然,其中不乏存在真的忠肝义胆想要检举揭发拨乱反正的有识之士,但那也是少数,更多的是沽名钓誉尸位素餐的人。一旦出现与其注定分道扬镳各行其是的异类,他们就会联合起来一起将其挤兑出去,凭借这个维持表面的和谐。所以,你就注定是个受制于人忍气吞声举步维艰苟延残喘的孤家寡人。我想问你一下,即便这样,你也想要蟾宫折桂纵身火海无怨无悔吗?”

“这,我……”一向沉静内敛的殷尘明显有些犹豫,求助的目光又想不由自主飘向自己的阿爷和阿嬷,可是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关乎他的前程,旁人不能替他作答,而他再把目光移回来的时候恰巧对上苏不惑的眼神,里面的思绪十分复杂,有着期待,有着疑惑,有着信任,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五味杂陈。

“我想完成老师的愿望,”他的眼神和语气忽而十分笃定说道,“苏先生因为身体有恙于是与仕途无缘,这是他的最大的遗憾,可我不是。纵然我是容貌丑陋,可是我的理想和道德高尚,这是先生给我的自信和教养造成的结果,所以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辛苦耕耘,我的人生和世界才从一片荒芜变成开花结果枝繁叶茂的样子,所以我很感激,只能期盼他日若能一马当先得偿所愿,不管以后的前路是否会要举步维艰或者无依无靠,我都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好,”胡乾眼里流露出来作为同龄人中的欣赏与倾佩,然后抬手拍了殷尘的肩膀鼓励他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会等到阁下扬眉吐气大展宏图的时候。”

“多谢,”殷尘略微有些激动开口说道,“只是看你和我年龄相差不大,可有什么想要成功的理想?”

“我吗?”胡乾闻言有些讶异,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真挚的笑容回答他说:“也没什么,因为自幼我便生活在了冰机玉骨峰,接受师父和几位长老的悉心教养,然而我也知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最为必要的就是问心无愧,这是长辈交给我的道理。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经常陪伴他们左右,直到为其养老送终直到悠然自得安度余生。”

“这么简单的吗?”李絮不由自主问道,随后补充,“我还以为你的愿望会是云游四海一路欣赏我朝山川异域的大好风光的同时惩恶扬善降妖除魔,要不就是掌管和建立一方名门正派,教导膝下成百上千的弟子如何修身养性勤学苦练参详道教祖师老子遗留下来的玄关妙理直到大彻大悟白日飞升。”

“其实你说的两个愿望我也确实想过等到日后师父驾鹤西去撒手人寰以后就此离开冰机玉骨峰,带着随身的宝剑和拂尘还有锦囊继续像是这次下山历练一样继续除恶务尽降龙伏虎,奈何从小我的师父对我就是寄予厚望,不止一次说过想要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我也算是受宠若惊任重道远,这么多年修身养性,没有一刻游手好闲一曝十寒。”

“辛苦你了,”郝敏说道,随后又再关切问他,“那么你呢,到底偏向走南闯北游山玩水还是做个名门正派的秉轴持钧的中流砥柱?”

“我还没有想好,”胡乾真诚而又淡然说道,“我本就是随波逐流不争不抢的性子,论起资历和能力明显不如其他诸多师兄师弟,所以若是他日得了几位长老的青睐要我继承衣钵,恐怕会有很多的人不情不愿不依不饶加以阻止。故而为了以后更加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成为冰机玉骨峰的掌门,还要更为坚韧不拔吃苦耐劳寻找机会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才行。”

“这么说来,”李絮说道,“你也还是有些野心,既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于自己的师父想要自己成为掌门这件事情不情不愿,只是说了害怕自己能力不够无法得到师兄师弟的认可,可见你这小道有多偷奸耍滑图谋不轨。”

“你想多了,”胡乾有些愤慨否认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就是,”郝敏在旁边附和说道,“人家只是说了害怕无法得到师兄师弟的认可,却没有说自己觊觎掌门这个位置,道教不也说过君子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儒家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是告诉我们应该如同江川湖海那般激流勇进奋发图强,所以我倒觉得就算胡先生存在成为掌门的野心,也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没有什么拿来调侃置喙的价值。”

“哟,”李絮挑眉说道,“我不过是恶意揣测一下这个小道,你就这样狗急跳墙不依不饶,一番强词夺理为他辩护,还敢说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你,血口喷人!”

郝敏又被李絮气到,当即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就听对方再度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说道:“我说怎么刚才你会一反常态调侃那个殷尘,原来是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借着否认对他一见倾心动手动脚投怀送抱的举动从而点拨你的胡先生,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我……”郝敏被他激得恼羞成怒面红耳赤,还没等其发作千金小姐趾高气昂的脾性,就见一边的胡乾已然和她一样动气,拔出饮冰严阵以待威胁李絮说道:“奉劝你这和尚休要再拿我与郝敏姑娘玩笑,我们修道之人命中注定孑然一身,为的就是能够摒弃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认真潜心修炼,你又岂可胡言乱语妄图混乱我的道心?”

“哦?”李絮挑眉笑道,眼神当中全是玩味的挑衅和无所畏惧,略微抬手捏住胡乾指向他的剑尖朝着旁边轻轻推开一点,“我竟不知你这小道所谓的道心这般脆弱,只我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混乱,未免有点太过不堪一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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