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他们一起?”官仪牵着连溪的手,慢慢往下走。
“来了这里后,碰巧遇见了四公子,他便邀请我同他们一起玩。”连溪乖乖回话。
官仪回忆了几人,说:“也就林露华可以浅交,其余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官廷玉惯会见风使舵,太危险,尤其现在和李允容走得近,难保他不会站在太女殿下那边。
连溪问:“殿下对他们都很了解吗?”
官仪:“对他们母亲了解。”
连溪小心避开脚下的石头,又问:“殿下今日怎么有空了?往日人影都见不着。”
“有其他人顶着,又不是没了本殿下就不行了。何况接见外臣事宜由太女殿下接手,”官仪思考了一下,“大抵已经进京了吧。”
“外臣是哪里的人呀?
“暹罗、东夷、匈奴。”
连溪问:“暹罗是个王朝吗?”
官仪缓缓说道:“暹罗、东夷和羲和是这片大陆的三个王朝,匈奴是夹在中间的部落。值得一提的是,暹罗这一任皇帝是位年轻男子,手段了得,压得众群臣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东夷这一边的话,上任皇帝才死没多久,扶了最小的女儿上位,由她的皇姑任摄政王。”
“至于匈奴,只听说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不少。”
“殿下好厉害,知道这么多!”连溪惊叹。
官仪轻笑。
要是不知道多一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几日进京的人太杂,尽量不要出门。万一被别人捉了去,又混出京城,说不定到时候本殿下都找不到你。”官仪叮嘱道。
连溪瞪大双眼:“这么可怕的吗?”
官仪继续说:“这些外臣明面上是来祝寿,私下可说不清要做些什么。所以,这几日我让十二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连溪担忧:“那殿下你怎么办?”
官仪:“自然有其他人保护我,你不用担心。”
连溪忧心忡忡:“明明是个喜庆日子,听殿下这一说,就觉得好危险。”
官仪笑道:“所以除非必要不要出门知道吗?乖乖呆在王府里。要是你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绝对不会给殿下添乱的!”连溪举起右手保证道。
系统:flag收到!
官仪摸了摸他的头:“好,先回去吧。”
接着,她扶着连溪上了马车。
“那是谁?”
不远处,有两道人影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两人的面容都不是典型的羲和人,前额宽广,眼睛炯炯有神,锐利无比。
问话的女人眯起眼睛,略显威严。
她身后的女人回道:“单于,此人是羲和的三皇女官仪,她旁边那人,应该是她的夫侍。”
“夫侍?”澹台卓若有所思,“去查查三皇女。”
“是。”
*
深秋的风吹着有些凉,连溪出去的时候多穿了两件,回到屋内暖和一些后,才慢慢解开衣袍。
回来的路上,官仪临时有事被叫了去,只有连溪一人回来。他腹中有些饥饿,便让云白去厨房端点吃的来。
刚脱下衣衫,连溪就往屏风后面去。
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手臂连同腰都被禁锢在对方胸怀里不得动弹。
“唔!”
陌生的肢体触碰让连溪瞪大眼睛,嘴被死死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声。
那人比他要高些,连溪能感觉到他低下头来,在他的侧颈处轻嗅。
“嘘,别出声。”说话时的热气打在他侧颈里,让连溪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是男子的声音,让他松了一口气。
孔辛夷察觉到后轻笑:“怎么,以为男子就不会劫色吗?”
连溪大惊失色,费尽力气挣扎起来:“唔唔!”
“诶,都说了别动。”他说话时轻飘飘,却有一种能让人不敢违抗命令的威严。
连溪身体一僵,瑟缩了一下。
“真乖。”他赞叹道。
孔辛夷瞧他被吓着了,唇角泄出笑意,放开了捂住连溪嘴的手,在连溪想要高声呼救的时候,掐住他下巴转过来,把他的呼声堵了回去。
那舌头来势汹汹,想要撬开齿关深入探讨,却被它的主人死死拦住。孔辛夷趁机捏了把他的腰,连溪瞬间就失了力气,被敌人一举侵入,从里到外尝了个干干净净。
趁此机会,连溪也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用妖魅惑众来形容最不为过。
这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突然抬起与他对视,连溪被吓得杏眼大睁,但又被他极具侵略性的气势压得不敢动弹。
“换气。”
连溪这才呼吸过来,原来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就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如果不是孔辛夷提醒,他都没有意识到。
“别出声,不然……”他的眼神落在被挣开的衣襟处。
连溪脸色大变,乖乖地点了点头。
孔辛夷放开了他的唇,另一个手臂却还禁锢着他的腰。
“你,你是谁?”连溪慌乱地问道。
“不记得了?”孔辛夷凑上来,和他脸贴着脸。
“我们见过?”
“不仅见过,还亲过,还摸过,还做过。”
连溪瞠目结舌:“你,你……坏蛋!”
他哪里有这记忆,以为是这登徒子调戏他,单纯的小公子在脑海中收刮了一圈骂人的词语,最终只找到这一个。
孔辛夷低声笑起来,胸膛处的震动通过后背传递过来,让连溪红了脸:“你在笑什么?你不准笑!”
“真不记得了?”他低声问。
“本来就没有的事,什么记不记得!”
孔辛夷含住他耳垂,又舔又咬,模模糊糊好心提醒道:“南山寺,你和官仪那一次。”
那不是官仪强迫他那一次吗?
连溪愣住:“你说谎。”
“你大腿内侧的那颗痣总不会了吧。”
“你!”连溪脸色爆红,那么私密的地方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羞耻到了极致。
同时,也证明了他说的话是真的。
连溪双眸含泪,顷刻间簌簌而下。
孔辛夷疑惑:“怎么哭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把我当妓子?”
孔辛夷大为不解:“本教……本公子何时把你当妓子了?”
“那日与你欢好后,本想过几日带你回我家,结果有事耽搁了几月,拖到现在才来找你,是本公子的不是。等会就跟本公子一起走吧。”孔辛夷解释道。
连溪听罢却摇头:“我不走。”
孔辛夷轻嗤一声:“与那三皇女有感情了?”
连溪:“……”
孔辛夷的表情渐渐凝固,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睛,淡淡道:“还真是?”
“殿下待我挺好。”
“呵,”孔辛夷脸上尽显嘲讽之意,“就这?皇家自古最无情,你一时得了她的宠,真以为她爱上你,会对你一辈子好?更何况,你与她都未完婚,在这府里名不正言不顺,这就是她对你的好?就算成亲,她最多只能给你一个夫侍的名分,往后她会有夫郎和更多的夫侍,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等到年老色衰……”
他分析的不是没有可能,可是……
“殿下对我怎样不用你评价,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不就是睡了一觉的陌生人,你也不过是贪图那鱼水之欢。”连溪哭着讽刺他。
“不过是睡了一觉?”孔辛夷细细品着这几个字,气压直往下掉。
那不仅是他的第一次,还是他愿意委身于男子的第一次!
以往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这么做!
他深呼吸,盯着那双泪眼,生生压制住了怒火:“是本公子来迟了,乖,跟我走。”
连溪挣扎着要扯开他的臂膀,只是他那点猫儿力气在孔辛夷眼中和挠痒痒一样。
就在他要被强制带走之际,门口响起了声音。
“公子,怎么关着门?”
连溪连忙看向孔辛夷,见他阴晴不定,怕他对云白下手,立马道:“先别进来!”
云白停在原地:“公子,怎么了?”
孔辛夷替他抹去泪水,瞧见他双瞳中明晃晃的害怕和惊恐,与那日的痴缠截然不同,心里不舒服得紧,嘴上却意味深长道:“你肯定会和本公子一起走的,下次再来找你。”
说罢,连溪只觉腰间一松,再回头时,已不见他人影。
“公子?”云白的声音把连溪的注意力拉回来。
连溪整理了一下面容和衣衫,“我刚在换衣服,你进来吧。”
云白这才端着饭菜进来。
连溪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吃下多少。
*
傍晚官仪回来的时候,就见连溪在饭桌前等她。
彼时烛火通明,他一身青衣,如初见那天美好。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连溪上前迎她,对她撒娇,“等你好久了。”
官仪脱下外衣递给婢女,捏了捏他有些肉肉的脸,“要是饿了,你先吃就是,不用等我。”
“这怎么行。”
连溪由着官仪牵他入座,还给他夹菜。他看着满脸温柔的官仪,心觉复杂。
今日孔辛夷来这一趟,让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如果当初不是她的强迫,想必这时与他一同吃饭的还是秦青羽。只是她们之间都发生了这么多事,哪能回得到过去?
官仪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应该会让他安度余生吧。
他只希望今日那人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了。
但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