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心血来潮想去街上的胭脂铺里逛逛,云白领命,立马就安排好了马车。
街上的人络绎不绝,连溪在街口就下了马车。
一身白衣如雪,不知惊艳了多少人的目光。
他已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和云白慢慢逛着街边的小摊。不少精致的小玩意让连溪眼界大开,忍不住买了一些。
到了胭脂铺子时,云白手里已经抱了一大堆东西了。
铺子里人不多,都是华服男子。连溪没作细看,挑起旁边的胭脂来试色。
“连希!”身后有人惊讶出声。
连溪回头看去,是一位浅蓝色长衫的男子叫住了他。他不像女尊国里典型的闺阁弱公子的模样,眉目间略有英气,那眉一挑,明艳动人。
毕竟他的父亲曾是甩着一条鞭子走天下的江湖侠客,遍地都是他留下的烂桃花,但这风流人士,后被陛下折服收入宫中,但也因此郁郁而终。
肆意的侠客,却被深宫禁锢,令人唏嘘不已。
面前的男子正是四公子官廷玉。
“臣夫见过四公子!”连溪行礼。
“免礼,”官廷玉虚抚了一下,他上前欣喜道,“今儿可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自从上次一别,算下来有一年未见了吧。”
连溪点头笑道:“是啊。”
“近来怎么样?”
连溪道:“一切舒心,妻主也待我极好。四公子呢?”
“你嫁人了?!”官廷玉脸色一变,盯着他的脸问道。
连溪点头,脸上不自觉有了羞意。
官廷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奇怪,还不待连溪琢磨出什么,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是什么时候成的亲?”
“前不久。”
连溪问:“四公子是何时回来的?”
“叫我廷玉就好,”官廷玉道,“昨天才回来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官廷玉临时有事,相约下次再见。
目送官廷玉离去,连溪继续试着手上的胭脂,对系统道:“查一查官廷玉和原主的过往。”
系统:“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连溪:“他的反应有点奇怪。”
系统把刚才的片段回放,也发现了异常之处,“他对你成亲的事情很惊讶,像是不该嫁给别人一样。”
它也来了好奇心,立马着手调查。
“如宿主所料,果然有关系。”系统把调查到的结果说出来,“官廷玉是带着目的接近原主的,而这个目的,是太女殿下!”
连溪:“说来听听。”
“太女殿下在一次宴会上对原主一见钟情,但是她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把自己的思念寄托在画上,她的书房里有好几幅原主的画像。官廷玉无意间发现了这些画像,知道太女殿下喜欢原主,才来与原主交际。”
连溪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原主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呀,看来太女殿下藏得真深。”
系统:“她喜欢原主,为什么不直接求娶?”
连溪:“陈文不会答应的。”
系统一想,也是,毕竟陈家就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过世的夫郎留下的最后一个孩子,陈文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他嫁给以后注定嫔妃成群的太女殿下。
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那些人算计死。
系统道:“如果皇家下令,陈文也不敢不从啊。”
连溪让掌柜把胭脂包好,对系统道:“可是太女殿下并没有求陛下下令呀。”
出了胭脂铺,连溪与云白又逛了会儿。
突然,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连溪回望过去,人群快速地挤压到两边,一个骑着马的少女映入眼帘。
他忙拉着云白往后靠了一下。
那女子骑着烈马飞一般地疾驰而过。
还好他们没有站在路中央,不然怕是会被踏成肉泥,多亏公子反应快。
云白这么想着,转头就要对连溪吐槽这当街骑马的女子,只是两眼一扫,哪里还有连溪的身影?!
云白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抱着东西挤开人群,叫喊道:“公子?公子?!”
他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汗水浸湿了后背。
完了,他把公子弄丢了!
云白立即跑到马车的地方,把东西一股脑扔进马车里,焦急地对车夫道:“连希夫郎不见了,你快去找秦主子!”
车夫顿时变了脸色,立马架着马车而去,要是夫郎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则留下来继续在街市上焦急地找着连溪。
在街市的后巷,云白心心念念的连溪正被一个高挑女子抱在怀中。神情恍惚的连溪听着云白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陷入了昏迷。
高楼上,正好有人无意间看见了这一幕。那人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目送两人离去。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香。
连溪睁开眼,先是恍惚了一阵,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只能动一动手指头。
“你醒了?”
连溪循声望去,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坐在帘幕后品着茶。
“你是谁?”他皱着眉,柔柔弱弱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喝点茶?”那人问道。
这么一问,连溪才觉得头确实晕沉,看人都恍惚。
他觉得很不对劲,明明才从胭脂铺子里出来,怎么转眼间就到这儿了?
云白呢?
脑子就像浆糊一样转动不开,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人已经来到了床前。
连溪呆呆地看着她:“三殿下。”
儿时宫中举办过宴会,连希有幸远远地看过一眼官仪。
官仪依旧是记忆中那一张冷清的脸,她手里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你在街上被人劫持,正好被本殿下的护卫发现,这才救了你。”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连溪嘴唇苍白,感激地看向官仪:“谢谢三殿下。”随即皱起眉头,怯怯地问道:“三殿下,为什么我全身没力气?”
“那歹人用的迷药药效还未过,你还要躺会儿。”官仪居高临下地看着连溪不安的模样,眼底闪过奇异之色。
她淡淡道:“喝点茶会好点。”
说着,俯下身来。
连溪瞧她越来越近,近到都能闻见她身上的幽香,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三殿下!”他微微摇头,惶恐不安道,“不用殿下亲自来,我……臣夫自己来。”
官仪问:“你还有力气?”
连溪抿了抿唇,眉间微颦,不知所措。
见他无话反驳,官仪伸手一捞,把他上半身扶起来靠在床边,捏着他下巴就要喂茶。
这样亲密的接触,哪能是皇女和臣夫之间该有的?可官仪的气势实在是太强,让连溪隐隐感到了害怕,甚至不用她说话,苍白柔弱的小公子就乖乖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真是乖。
官仪微微眯眼,手拿着碗下意识地往他嘴边凑。连溪的唇被碗磕到,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三殿下,疼。”
系统很给力地给连溪上了楚楚可怜特效。
果然,官仪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她捏着连溪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往下掐上他的脖子。
连溪吃痛,发出“嘶”的一声。
官仪如梦初醒,松开了手,只是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她盯着那红痕,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连溪水汪汪的眼睛,喉咙忍不住上下动了动。
连溪对上她灼热的目光,心中不安,费尽力气往后退了退,只是下一刻,就被她抓住了肩膀。
“三,三殿下!”连溪声线颤抖,那双水润的眸子惊惧地看向她。
茶碗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官仪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摸上他被磕红的唇。
“连希,怜惜?真是个好名字。”官仪的唇角扯出奇异的弧度,她凑到连溪的眼前,直直地盯着他惶恐的双眼,“你的妻主是怎么怜惜你的?”
这样的话,太无礼了。
“你……”连溪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清冷示人的三皇女会说出这样的话,“三殿下,你在说什么?”
官仪好脾气地重申道:“本殿下在问你,你的妻主是怎么怜惜你的?”
“像这样?”
“三殿下,不要,不要这么做!”
对,就是这样哭。
再哭厉害一点。
“求求殿下,不要!”
连溪的眼尾泛红,在雪白的肌肤上极为明显,官仪此刻对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浓烈的兴趣。
“连希,”官仪着迷似的抚摸着她弄出来的痕迹,这些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明显,赞叹道,“你真是个宝贝,本殿下怎么现在才发现?”
或是茶碗中迷药的分量过多,连溪大多时刻处在恍惚的状态,偶尔也有清醒的一刻,会无力地挣扎,只是那像小猫一样的力气,不像是挣扎反而像撒娇,“不要,不要!”
房顶上掀开瓦片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那一幕。
只见哭得泪眼朦胧的美人躺在纯白的床榻上,一个女人在他胸膛上舔舐,这画面真是香艳十足。
无意间,那人与连溪雾蒙蒙的眼睛对上,眼底兴味更浓。
手指弹出一颗小石头,“啪”地一下击晕那女人。
官仪顿时失去意识倒在连溪胸膛上,不过下一瞬,就有人把她往旁边一扔。
连溪无意识地拉住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
“好凉快。”他情不自禁喟叹出声。
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有无尽的气势散开。
他静静地看着连溪急切地扒上他的臂膀,靠在胸膛处汲取着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