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海州市曙光路、凤凰路、大学东路曾发生过三起恶劣凶杀案。

这三起案件作案手法相似，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尸体均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姿态，仿佛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警方成立了专案组调查此事，可是多年过去毫无头绪。

留存档案中最为引人注意的一点是，每件案子的现场都留有一把开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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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公安局，审讯室。

昏暗的审讯室内，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坚固的木桌，两边各放着一把椅子。

墙上的单向镜后，燕子垚和几名警员正紧张地观察着室内的情况。

嫌疑人被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闪烁不定，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显得有些狼狈。

对面坐着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和一位年轻的记录员。老警察叫李秋鹤，从事刑侦领域多年，经验丰富。

李秋鹤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时不时地翻阅着。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审问：“姓名？”

嫌疑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林，林博文。”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李秋鹤继续问道，声音平静但充满压力。

林博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知道。”

李秋鹤微微一笑，但眼神中没有丝毫笑意：“十一月五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在自己家，那天我发烧了，吃了药就一直睡觉。”

李秋鹤眯了眯眼，“赵秀秀和你是什么关系？”

林博文即刻回答：“普通朋友。”

李秋鹤抬眸看向林博文，短暂的沉默后，他问：“监控视频显示，十一月五日晚上，十八点三十分，你进入了白云小区赵秀秀家。对此你怎么解释？”

林博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中的紧张无法掩饰：“我…我记错了，那天是赵秀秀找我…要还我钱…我才去她家的。”

李秋鹤将手中的文件摊开，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是在赵秀秀家找到的，是你的吧。”

照片中是一份合同，上面写着硕大的四个字：贷款合同。

林博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开始结巴：“我…我不记得那个东西。”

李秋鹤站起身，绕过桌子，靠近嫌疑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博文，叫你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最好说实话。”

审讯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林博文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神在李秋鹤和单向镜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自己的选择。

李秋鹤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量。

“我没杀人！”林博文突然开口道，“我走的时候……赵秀秀还活着。”

突然，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激动道：“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她杀了赵秀秀！”

李秋鹤探究的看向他，声音平静而有力的问：“林博文，说清楚是哪个人。”

林博文抿了抿唇，“在我来之前，赵秀秀还见了一个人，那个女人穿着打扮特别华丽，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她…她给赵秀秀的银行卡里，打了一百万。”

李秋鹤问：“赵秀秀的银行卡，你是怎么看到的？”

林博文一顿，咬了咬牙说：“她拿给我看的。”

李秋鹤反问：“她拿给你看的？”

说着，他拿出几张照片展示给林博文，“这个人是你吧。”

李秋鹤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道：“银河酒吧，皇家酒吧，码头酒馆，这几处都是你常去的地方，这些照片你旁边的这个女孩都是同一个人，她是谁？”

林博文咽了咽口水，“是赵…赵秀秀。”

李秋鹤收回照片，“这是三季酒店的入住名单，十月五日你和这名女孩一起进入酒店，第二天清晨又一同离开。”他将名单展示给林博文，“林博文，我再问一次，你和赵秀秀是什么关系？”

林博文回答：“男女朋友。”

李秋鹤紧紧盯着林博文，“说说十一月五日晚上在赵秀秀家，都干了些什么？”

林博文道：“我…我去找她谈事情。”

李秋鹤问：“什么事情？”

林博文抿唇，沉默良久后回答：“她要和我分手，我…我不想分手。”他声音越来越小。

李秋鹤看向单向镜，镜后的燕子垚心领神会。他正准备起身去审讯室，却听身后来人说话。

他回头看去，闻觉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着自己。

闻觉率先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燕子垚客气地说：“闻先生，目前我们正在调查案件，暂时不需要帮忙。”

闻觉轻轻挑眉，眼睛仍带着笑意，“我只是好奇，毕竟这么有趣的案子可不常见。”

燕子垚没再接话，转身走向审讯室。

审讯室内，林博文双手紧握，显得很紧张。

燕子垚进去坐在一旁，他观察了片刻问：“林博文，你说不想分手，那你们当时有没有起争执？”

林博文额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有……但是我真的没伤害她。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燕子垚冷笑一声，“那你又为什么确定是那个女人杀了赵秀秀？”

“那女人肯定做的不是小生意，那种人怎么能和赵秀秀这种人有联系，你们也知道赵秀秀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兜里连一百块都没有。之后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就全款买了白云小区的房子…警官，你说这其中还能是什么原因…”

林博文身体微微前倾，直勾勾的看着燕子垚，嘴角上扬，“我问过她几次，她含糊不明的糊弄过去了。但我猜，她傍上了大款。那个女人不是第一次来找她了，所以我就猜肯定是赵秀秀勾引了那女人的老公，要不然哪来的钱，那女人又为什么找她。”

燕子垚静静地听完林博文的讲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林博文，你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就算她傍上了大款，也不能证明那个女人就有杀人动机。而且据我们调查，赵秀秀购房的资金来源是合法的。”

林博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她一个高中文凭的打工妹，怎么会有合法途径赚那么多钱？”

燕子垚站起身，走到林博文身边，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现在看来，你对赵秀秀的经济来源如此在意，反倒更像是你的嫌疑更大一些。”

林博文顿时慌了手脚，大声辩解道：“警官，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只是说出我的怀疑而已。”

这时，一直在外面的闻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透过单向镜看着审讯室里的林博文，默声道：还真是有趣。